纵兮也是知道子棠意指何事,子棠说他薄凉,定是为了荀漠的事情。听雨轩的事说大,其实不过是“情人”之间的绝交,说小,却是闹得天下沸沸扬扬。
“阿漠他……”纵兮放下手中的画,到口话还是吞了下去:“阿衿,阿漠他很好。”可是,你永远不会懂得他的心吧,就像你不懂我一般。他背负得太多,不能够任性抉择他想要的,所以只能走上这条路。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太多。”子棠抬眸看着纵兮:“先生,这些事,阿衿既然已经知道大致的原委,再不会产生他想。所以先生无需多作解释,阿衿是个明白人。”
撕下伪装,这位胭脂一般的公子竟是那操控夜狼的白凤,无论如何,子棠也不会再如世人一般认为纵兮与荀漠真的是有断袖之癖。然而,他们之间的事情,方才纵兮吞下去的事情,子棠潜意识里是不想知道的,对于纵兮的开口,她竟是有些许的畏惧!
纵兮浅浅地笑,这个女子果然是清冷得很,不知秋韵是如何得到这个女子的一丝暖意,他与荀漠走错了路,是以得不到她一丝的谅解。
只是,若是那个时候,宁梧可以早些来到槐阳城,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一年,槐花开得正艳,那个蓬头垢面的病危少年从人群冲出来,一把死死地拉住他的手,说着一些混账话。殊不知,那少年借着混乱的场面,在握住他手的刹那,一枚寒玉便也送到了手中。那枚寒玉是夜狼的信物,夜狼素来认物不认人,这一枚寒玉,便是意味着夜狼的杀伐决断,从此他也便彻底有了自己的势力。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做事情才不会那么束缚。
其实,八年前,自他们进入槐阳城,他便是注意他们了,否则别说能够在这个地方生存,即便是能不能进槐阳城,也是个问题。十余年的排布,公良先生费尽了心思才构建出槐阳这座富裕的城池。
当然,凭着公良杞一介谋士,要弄出槐阳这般极尽奢侈的花都,自是不易,能有这样的财力,召集这样多的天下商贾云集于此,自是少不了宁家人的帮忙。
只是,宁家素来有祖训,不能插手西云大陆的纷争,是以总要有个人出来为宁家人办事,这个公良杞便是一个。当然,在宁梧没有到来之前,他云纵兮并不知道这一切,并不知道公良其实是宁家的人,也并不知道,那个天大的秘密。
那个时候,他只知道,槐阳城是公良一生的心血,是他作为先生而竭力保护他云纵兮的手段,是得到父王的默许的。后来方才知道,自己的母妃,那个传说中只是一个孤女的妃子,是她留下了一切。
真是可笑,王室之内的纠纷,还真是可怕,难怪宁家上祖不允许宁家子嗣插手这天下政治家的争夺,即使是强悍如宁家,也有措手不及的无奈。
譬如蓝妃案。
蓝妃案发生的时候,纵兮还太小,加上沉睡了几年,醒来的时候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依稀知道母妃死得冤枉,案子太过离奇。剩下的,便都是由公良先生的转述。
有时候,纵兮是想,公良定是极其地喜爱母妃,是以才会如此尽心尽力地为他,是以才会对母妃的死耿耿于怀。
公良说蓝妃一生一共生过三个孩子,在阿姐云若兮之上还有一个兄长,那个兄长与云清是同一日生的,若是还在,现在应该是洵夏名正言顺的长子。只是可惜,生下来便是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