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都不放在心上,你又在乎什么?”纵兮抬眸,泪仿佛是断了线的珠,迎风落下。他说得柔声,语气却带着莫大的嗔怪。
桑汐蹙了蹙眉,这位仲子实在是……他找不找一个词,是很无奈的。有些事,纵兮他不知,即使是他桑汐也从不曾真正知晓过云清,那些尘中往事,因果恶孽,怕是只有云清一人知晓。可是这位仲公子又是如此软弱似如女子,性子虽好,为人良善,却有着致命之癖好,这样的公子如何能成大事?
“长公子自是疼惜公子,只是公子还需自爱。”他说得清楚,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些许的不满。言下之意便是告诉纵兮:长公子是真待你好,你也要懂的自重,切莫夜夜沉迷于声色,此只会丢了长公子云清的脸。
“呵,”纵兮痴笑,敛下眼帘,落寞笑道:“我都快死了,他都不来,难道这就他的疼惜?终是比不过他的大好河山!”他说得凄楚,满腹幽怨,任谁都无法想象,方才这位胭脂公子还风轻云淡地谋划着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而此刻竟哭得梨花带雨,似如闺中怨妇。
面对纵兮如此直白的嗔怪言辞,这些本不该出自纵兮之口的言词,这些颠覆了伦理纲常的言词,桑汐终究还是不曾适应,他只是静默地看着纵兮,不置一词。
“公子,长公子回来的。数月前,桑公子已经传书长公子,想必是长公子近些时候脱不开身,是以迟了。”适时,秋韵上前扶住纵兮,柔声安慰。
今年,槐花的第一个花季已过,云清却迟迟未来。战事紧张,天时不顺,怕是云清在就焦头烂额了。若非为了蓝妃之死,纵兮定是不惜得洵夏那个帝君之位。
纵兮拭去泪水,一声轻叹,仿似来自天际,飘渺得不再真实。
“怕是等不到了……”
他转过身去,寂落地自行打道回寝室,消瘦的身子裹在宽松的锦袍之中,单薄得令人疼惜,仿似只要风轻轻一吹,他便会随风而去。
望着纵兮独自离去,桑汐的嘴角抽了抽,眼里的阴霾更深,终究未在说什么。他就这样离去,幽幽怨怨。这些年,云清让他们待在他身边,希望能够洞察这位仲公子的丝毫举动。可是,结果无疑是徒劳的。这位仲公子平日里出去作画吟诗,剩余的时间便是待在寝室鬼混,丝毫不再乎外面的世界,七国的危机与战乱根本入不了他的心。
失望,云清失望了十余年,这些年怕是等不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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