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鹤国中南部的农民起义轰轰烈烈的持续了将近五个月了,来势汹汹的起义军让任安城内的百姓都变得不安起来,生怕有一日清晨一早起来,起义军已兵临城下。
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朝廷派去镇压起义军的将领却是频频收复已经落入起义军之手的城池。因此,任风杭每每接到捷报的时候都不由哈哈大笑,连连称赞任风叹真是给他推荐了一个优秀的人才。
与此同时,东方无傲忍辱负重从敌营捡回一条命回到任安也过去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他的伤刚刚养好,便向任风杭请旨重返西北战场,任风杭自然是应允,心中满是期待之情,想要东方无傲也为他重新夺回几座城池。
当然,距离远嫁塞外的玉关公主归来,同样也有了一个月之久的时日。她的身子骨虽然好了许多,可太医每每来诊治,都看得出来,玉关公主有心事,此心病不除,怕是公主很难痊愈。任风杭和任风叹都关心她的身体,时常来探望,她在他们来时虽说是言笑晏晏,可他们一走,便又陷入了一个人的沉思之中。
直到尉迟不语和止影带来了尉迟愿安,她的情绪才真正地开始好转起来。
“愿安!”刚刚来到任风叹居住的藏远宫门外,她便听见内间有婴儿啼哭声,整个人都不由得兴奋起来,她提起长而复杂的裙摆,飞快地向任风叹的寝宫走去。
一进门,首先看见的竟是欧阳询。
欧阳询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在看清任风吟后不由惊得微微张开了嘴。
他见过她身着飞虎国的宫装,虽说与央鹤国十分相似,却是由他们自己本身的服饰加以改良,多以绚丽灿烂的色彩为主。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挽成发髻亦或是披散开来,无论发饰装饰均是奔放多姿,且时而会出现裤装,更显女儿英气。也见过她行走江湖时以白色和红色为主的衣装,黑发马尾,群袂飘飘,悠逸优雅,潇洒天涯。
却从未见过她在央鹤国王宫中的样子,秀发挽起,束成发髻,双鬓之间数只步摇交相辉映 ,却并无杂乱,反而尽显身份尊贵之态。她眉间的花钿则是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摄人心魂。一袭粉色宫装,裙角拖地,衣间并无过多花纹,只有胸前绣有点点金线花纹,朴素之中却是更令人感到
敬畏,这便是一国公主应有的芳华绝色,风云气度。
“小询?你何时回来的?”任风吟并未注意到他的惊讶,反而是自己在见到他后惊讶了一下,随后止影和尉迟不语看见她来了,便急忙抱着愿安过来给她看。
“我与风叹都是今晨刚到,听闻他这里有热闹看,就过来了。”欧阳询说着凑近了愿安,吃吃地笑起来道:“小姑娘,我是你欧阳叔叔。”
很熟悉的打招呼方式,突然想起欧阳询第一次和孩子打招呼的时候,愿安和她的弟弟,都还在自己腹中,任风吟想着,不由抱紧了愿安。
小小的愿安是她的命,她看着愿安,就会想起愿安那早夭的弟弟,更会想起那个和她共同爱着愿安的他。
不过分别一个多月而已,她却已经想他想得夜不能寐,好在前些日子东方无傲来信,说是接到秘密书信,有人要把愿安给她送到任安王宫来,她才好不容易觉得生活有了些盼头。
看着任风吟温柔地看着尉迟愿安的表情,欧阳询轻咳了一声,别开眼去,看着尉迟不语与止影道:“两位倒是许久未见。”
尉迟不语笑了笑,止影点了点头道:“一别数月,如今倒是该称欧阳先生为欧阳将军了。”
“不必如此。”欧阳询笑着摆了摆手,好意道:“两位远道而来,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只是两位的身份在这宫中多有不便,还是多加小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