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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在我心中

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半夜,舒娅才迷迷糊糊合上眼,却被一阵手机铃音吵醒了。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含糊“喂”了一声,手机里悄无声息。她困惑的看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未知”两个字,又把手机放在耳畔,“喂”了一声,仍是悄无声息。她正要把电话挂断,手机里突然响起凄厉的哭声,在寂静的深夜里,令人毛骨竦然。

舒娅尖叫一声,挥手把手机甩了出去,再无一丝睡意,她用被子紧紧裹住战栗的身躯,盯着地毯上犹在荧光闪烁的手机,午夜凶铃?夜半歌声……一部部恐怖片车轮似的从脑海里辗过。手机的荧光终于熄灭,踌躇半晌,她壮起胆下床,指尖刚触及手机,刺耳的铃音又一次响了起来,仍是那个未知电话。

舒娅仓惶扑向床头的固定电话,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电话刚接通,对方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就哭喊着:“二哥,我撞鬼了……”

接到电话时,楚杰正仰躺在阳台的摇摇椅上,对着黑漆漆的天空发呆,听见她的声音,他几乎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惧和无助,不由胸口一紧:“你在哪里?”

“在家里,外面很黑,我不敢出门。”

“别怕,我马上过来。”

与舒娅在鸿福楼分开后,他没有回大伙儿聚居的城中心公寓,而是来到了这偶尔当作散心之地的浅海别墅,离座落在城东区的舒家大宅颇有些距离。为免舒娅害怕,楚杰没有挂断电话,一边狂飚着车子,一边东拉西扯,分散她的注意力。

一阵阵急促的铃音穿透电话传入他的耳中,舒娅抽泣:“那个未知的电话一直在响,我都不敢碰手机了。”

“别理它,”楚杰柔声安抚,“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

“笑话?”舒娅愕然,“这个时候?”

“那你唱首歌给我听?”

“算了,还是你讲笑话吧。”

“当年,我还在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在茶餐厅吃饭,看到邻桌有个漂亮小妞靠在一个帅哥的怀里,两人卿卿我我,就差点上演***了,这时那小妞的手机响了,我听到她对着电话娇滴滴的喊:‘老公,我正在家里睡觉呢。’”

楚杰尖着嗓子说话,学得维妙维肖,舒娅不禁莞尔,暂时忘记了恐惧:“然后呢?”

“我掏出手机,装着打电话的样子大声说:‘某某,我正在世纪公园茶餐厅吃饭呢。’趁那对男女还没回过神,我迅速蹿走,深藏功与名。”

电话那端,舒娅哈哈大笑:“二哥,原来你也有这么损的时候。”

“我、哈哈……”楚杰直打哈哈。

高超的飚车技术再次发挥作用,原本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楚杰仅用半个小时就到达了舒家大门前。刚按一下门铃,舒娅龙卷风似的从里面冲了出来,双手紧紧抓住楚杰的手腕,指尖冰凉:“二哥、咦——,怎么是你……”

手机铃音传了出来,舒娅惊跳起来,几乎就要往楚杰怀里钻:“又来了,又来了……”

楚杰拍一拍舒娅的手,快步走进卧室,捡起落在地毯上的手机,按下免提键,凄厉的哭声立刻倾泄而出,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阴森之气。

舒娅站在卧室门口,双手死死抠住门沿,身躯微微发颤。楚杰伸出一只手,用力搂了搂她的肩,微笑着无声说了一句话。舒娅看着他的口型,读懂了这句话:别怕,有我在这里。惶恐的心渐渐安定。

电话里的哭声持续一阵,大概是因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哭声顿了顿。楚杰这才对着手机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再继续装神弄鬼,我会让你从假鬼变成真鬼。”话音刚落,对方挂断了电话。

楚杰看向舒娅,她正白着一张脸怔怔出神。他一只手托着手机递到她面前:“需要我帮你查出信号来源么?”

舒娅盯着面前的手机,一言不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楚杰叹一口气,反客为主,拉着她到敞亮的大厅里坐下,又泡了一杯热茶塞到她手中。然后自己窝进沙发里闭目养神。

双手捧着茶杯,冰凉的指尖汲取着杯壁的暖意,舒娅慢慢缓过神:“我这个手机号码是回来后新开通的,知道的人不多。”

楚杰仍闭着眼,淡淡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舒娅看他一眼,脸上神情变得有些忸怩:“我、那个、拔错了电话号码。”

“我知道,”楚杰打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你在电话里喊的人是‘二哥’。”

见他脸上倦怠之色浓郁,舒娅觉得很不安:“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接到电话时,我还没有睡呢,整个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

听他这么一说,舒娅越发尴尬了,自己先前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而此刻他的话里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有几个问题一直纠结着我,一是杨过独臂一个人生活十六年,手指盖是咋剪的呢?二是小昭带了多年脚链,裤衩子是咋换的呢?三是梅超风练了那么多年九阴白骨爪,是怎么擦腚的呢? 四是白雪公主沉睡了那么久没刷牙,会不会把王子熏晕?五是梁山伯于祝英台变成了蝴蝶,蝴蝶的生命只有七天,他们为什么不变成王八,可以活千年…这心都让**碎了,这些不省心的玩意儿……”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煞有其事。

舒娅先是呆怔看着他,到了最后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片刻前的尴尬荡然无存。

楚杰又打一个哈欠:“到了现在,还真觉得睏极了,疲劳驾驶有风险,借张床给我睡睡吧,没床睡沙发也行。”

毕竟是自己深更半夜把人给叫来了,舒娅没有理由拒绝他。带楚杰到客房里安顿好,她正要离去,听见楚杰说:“万一那个‘午夜凶铃’又响起来,你准备怎么办?”

舒娅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虽然已经明白是人在装神弄鬼,但仍难免心有余悸,她强作镇定的说:“不过是一句话就搞定的事情。”

“嗯,一句话而已,”楚杰双手垫在脑后靠着床头,一脸得瑟,“可是由你说出来的效果,跟我说出来的效果不一样。”

舒娅郁闷,虽然很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同样的一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丝毫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楚杰往旁边挪了挪,拍一拍身边空出的位置 ,笑嘻嘻说:“来来来,咱们好好聊一聊。”

舒娅警惕的瞪着他。

楚杰倾身向前,与她面对面:“咱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舒娅摇一摇头。

“我这个人的存在,有没有让你觉得难以忍受?”

舒娅又摇了摇头。

“那你该不会还对我余情未了吧?”

舒娅炸毛了:“你才余情未了呢,你一户籍本的未情余了。”

“你说得没错,”楚杰两手一摊,大大方方承认,“我是余情未了呀,而我家户籍本就我一个人。”

舒娅被哽了一下,狠狠瞪他一眼:“少来这一套,我要是再相信你的话,我就是猪。”

“其实,我只是想说,即使成不了情侣,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他又拍了拍床沿,“坐吧,站着不累吗,放心,我好歹是个有底限的人。”

舒娅踌躇一下,背对着他坐了下来,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理,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别扭。身后,楚杰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笑,抓起一只胖胖的抱枕递给她,她随手接过抱枕,搂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

楚杰靠回床头,望着天花板说:“我以前对你讲过我的身世吧?”

“嗯。”舒娅用力搂紧怀中的抱枕,想起了自己把那张纸条扔进海里后,蔡文涛说的那些话,同时脑海里闪过那个曾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娇俏女孩。虽然蔡文涛没有明说要他传信的人是谁,可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女孩——楚杰口中恩人的女儿。胸中沉甸甸地,那种愧疚与自责纠结的情绪,让她难过得想嚎啕大哭。“原来我是这么个又自私又坏的人。”她心里想。

“我的养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白手起家,一手打造了庞大的事业王国,但他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却在于人。他从世界各地选择家境贫苦、资质优越的孩子,资助他们的生活与学业,为他们的事业提供资金,这些人成功后,遍布各个领域,政客,企业家、金融家、律师、甚至帮派领袖等等。此外,还有更多人在危难时,因着他施以援手而得以脱困。他看人的眼光很独到,凡受他恩惠的人未必十分十美,但必定是重情重义的人。所以,对他心怀感恩,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人数之不尽。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杜氏的势力存在。这句话虽然说得有点夸张却也比较接近事实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楚杰表情端肃,语气中充满敬意,显然对他那位养父是发自肺腑的崇敬与爱戴。

舒娅慢慢回过头,问:“你说的人是杜修宇?”

楚杰点头:“你也知道他吧?”

美籍华裔的传奇人物、杜氏王国当家人、大财阀、大慈善家,这样的人就跟老盖似的,再怎么低调,世上的人还是会知道他。舒娅心中隐隐有了个惊骇的猜测:“我以前在风少酒吧见过的那位学姐是不是……”

“嗯,她就是我养父唯一的亲生骨肉,爱逾生命的女儿杜惜若。”

舒娅脑袋里“轰”一声被炸傻了,事情好象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泰坦尼克号对上大冰山,蔡隽峰该怎么办?原本还计划着哪怕坑蒙拐骗也要把他弄到加州去避难,然后再把蔡文涛要她传递的信息告诉楚杰,自以为这勉强算是个两全法,没想到人家的大本营就在美国。

“阿娅,阿娅?”

舒娅回过神,见楚杰正困惑的盯着她,她心虚的垂下眼帘:“你说的人和事,对于我来说太过遥远了,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养父生平最大愿望就是让他的宝贝女儿无忧无虑、恣意快乐一生。他知道自已不可能照顾女儿一辈子,所以他决定选择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成为自己的女婿和接班人,以接替他照顾、呵护他女儿一生,当年我和成浩都在候选人之列。”

“啊?”舒娅吃惊的瞪圆了眼睛,“难怪你当年死活都不肯要我,这多大的诱惑呀!”

楚杰摇头苦笑:“你也见过大小姐,知道她对我的敌意有多深,但凡我有一点在乎那个位置,就不会和她针锋相对了。”

舒娅愤愤不平:“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家资丰厚,难不成还委屈了你。”

“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可这不是重点。”楚杰抢在她开口之前接着说,“受过养父恩惠的人虽然很多,但只有我和成浩以养子身份,从小被他带在身边教养,我们的一切,身份、地位、学识乃至生命,都源自于他。养父一生强悍,并不需要我们的报答,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绝对的服从。他把我们列入了女婿候选人之中,那么在大小姐选定结婚对象之前,我们都不能自主选择以结婚为目的交往对象。”

“童养媳?不对,应该是童养夫?”舒娅没想到自己数年前随口一说,居然说出了真象。

楚杰恍若未闻,继续说:“在你离开的那四年里,我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知道你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没有去找你,是因为当时的我并没有资格给你任何承诺。直到半年前大小姐终于结婚,我高高兴兴的准备去找你,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却接到养父病危的消息,不久,他去世了。就这样一拖再拖,拖到你自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以也愿意给你终生的承诺时,你却已经不需要了。”

舒娅侧了侧脑袋,把脸贴在松软的抱枕上,幽幽叹一口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屋内寂然无声。

许久,楚杰轻声说:“阿娅,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等了好一会儿,只听见她绵长而细微的呼吸声。他坐直身体看向她,她侧着身子踡成一团, 半张脸埋进软枕里,小小的脸庞显得更加精致。一络碎发落在了雪白的脸颊上,他抬起手想替她拂开碎发,却在触及她脸庞的一瞬间停滞住。凝视片刻,他缓缓收回手,替她盖好被子,在她身边躺下,闻着一枕馨香沉沉入睡。

……

一觉睡醒,舒娅揉着惺忪睡眼迷茫了好一阵,才慢慢记起夜里发生的事情,好象最后自已耐不住睏倦,就在客卧里的床上睡着了,当时床上还有一个人……,她骇然扭头,床的另一侧空空荡荡。她释重负般吁了一口气,下床向外走去。

客厅里仍是空无一人,舒娅暗暗惴测大概为避免尴尬,楚杰趁她还没醒的时候悄悄离开了,这么一想,顿时觉得他这个人挺不错。当看见显眼处那几盒包装精致的早点时,她对他的好感度又刷高了一个档次。点心旁边,还摆着一个插满玫瑰花的精美花瓶,火红花瓣上点点水珠晶莹剔透,衬得花朵越发浓艳欲滴。舒娅取下附在花束上的卡片,打开一看,里页是一副手绘漫画,画着一个Q版舒娅揪住小辫子哇哇大哭,样子呆萌可爱,十分有趣, 漫画右侧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大大的“你”字。唇畔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笑意。“都不知道你在搞些什么鬼。”她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舒娅就出门了,今天有一场为蔡九预约好的会诊,以那一家子目前的状态,奔波的担子只能落到她身上。

刚出大门,舒娅看见了她认为“已经悄悄离开”的楚杰,衔着一支烟,悠闲的坐在一辆敞篷跑车里。看见舒娅出来,他下车迎了上前,一身明显是今早新换的休闲服下,那身材好得令人眼热,眼尾斜挑,慵懒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勾人的坏

:“阿娅,看见我,是不是很惊喜,嗯?”

舒娅摸着自己的手臂,心中暗骂:王八蛋,竟然对我用美男计。头发一甩,她摆出高岭之花的高贵冷艳傲,彻底无视他,快步前行。

楚杰轻松的跟在她身旁:“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好不好?”

舒娅加快脚步。

楚杰紧跟着她的脚步:“你就把我当司机,想去哪儿就让我送,我不影响你做任何事,行不行?”

舒娅脚步一顿,她的车子被撞坏后,直接作为二手车处理掉了,因为很快就要离开,也没打算再买新车。而她居住的这一带全是高尚小区,每家每户都有私家车,出租车基本上不会来这儿兜客。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已不早,容不得再多作担耽,她转身回去,坐进了楚杰的车子里,毫不客气的吩咐:“送我去医院。”

舒娅打定注意,免费的司机不用白不用,楚杰的车照坐,人照样不理,看不呕死他。今天把他的耐性给磨尽了,明天他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

到达医院后,舒娅径直去了医务室,楚杰侧踱进了蔡九的病里,来到正在低头冥想中的蔡文敏对面坐下。蔡文敏继续低着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楚杰也不在意,掏出手机自顾自的玩起了游戏。

渐渐地,蔡文敏有些坐不住了,尽管楚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她总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就如同仙侠小说中所描述的威压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猛然站起,正准备迈脚走开。楚杰抬头看她一眼,锋锐的目光仿佛渗着寒意,硬生生把她冻在了原地,那一步怎么也迈不出去。

“你、你想干嘛?”蔡文敏的声音发颤。

楚杰不徐不缓说:“我觉得蔡小姐昨夜哭得很不错,想麻烦你再哭一场,好让我录个音,等晚上拿去吓唬人玩。”

蔡文敏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犹自强撑着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

“你应该幸庆碰上了舒娅这人傻钱多还特那么烂好人的傻妞, 她不欠你们蔡家什么,也不欠你什么,她不帮你们,是道理,她肯帮你们,是人情。”楚杰站起身,慢慢向外走去,“如果你还不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话,我不介意教你教到明白为止。”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蔡文敏一眼,在他森冷的目光中,她猛打了个寒颤。

走出病房,楚杰看见舒娅面色黯然的站在门边,应该是听见了自己和蔡文敏的对话,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妞!”

舒娅抿一抿唇,有些委屈的样子:“阿敏以前不会这样子的。”

楚杰的手从她脑袋落到了脸上,如同哄孩子般的轻抚一下:“人总是会变的,别难过。”掌心下的肌肤柔滑细腻,触感真好呀。舒娅终于察觉自己被人吃了豆腐,气得狠狠一巴掌,拍飞了他的手。

在会诊长达三个小时的时间里,舒娅和蔡文敏之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对方一眼,裂痕已生成,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消弥了吧。这个时候,舒娅特别想念远在加拿大攻读博士学位的吴佳倩。昔日的三个好朋友中,吴佳倩年龄最大,学业最好,也最有主意,当年自己和蔡文敏都肯听她的话。

见舒娅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跟得了相思病一样,楚杰酸溜溜的说:“别再唉声叹气了,喏,你想念的人已经来了。”

舒娅抬头,看见西装笔挺的蔡隽峰正沿着医院的长廊大步走来,她欣喜的跑了过去,有种找到主心骨的感觉:“二哥,九叔他正在……”

蔡隽峰手一摆,打断了她的话, 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蔡九那一家三口的医药费和生活费,我会让人定期打到帐上,除此之外,我不会为他们做任何事,至于你要为他们做什么,我不阻拦,但也不会过问和关心。”

“二哥……”舒娅捏着卡,讷讷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其实经过蔡文敏那么一闹,他有这种态度,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蔡隽峰微低下头看着她,沉默半晌,轻叹一口气,转身走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舒娅突然想起一直挂在心头的另一件事:“二哥,等等。”几步小跑到他面前,小声问,“你认识杜惜若吗?”

蔡隽峰目光一闪,不动声色的说:“听说过这个人,我和她的先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但没有和她见过面。”

“真的?”舒娅半信半疑。

蔡隽峰挑眉:“怎么问起这个人来了?”

“二哥,假如,我是说假如啊,”舒娅小心翼翼的说,“你做了什么伤害别人的人,一定要尽早补救,亡羊补牢虽然晚了一点,但也好过完全不补,你说呢?”

“好。”他答应得即快又简洁

“哦?”舒娅反倒愣住了。

蔡隽峰失笑:“行了,我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事你不用再管,我会处理好。”

“一定?”舒娅举起手,掌心向他。

“一定!”蔡隽峰对着她的手掌轻轻一击。

在舒娅眼中,蔡隽峰一向行事沉稳可靠,而他和那位杜小姐结仇的可能性太小,就算做错了什么事,只要好好补救,两者之间的矛盾未必不能化解,杜小姐的困境说不定也就能迎韧而解了。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就轻松了许多,至于心底里的那点不安,她不敢也不愿去面对。

回到原地,楚杰见她眉宇舒展,双眸含笑,显然心情变好了许多,忍不住腹诽:阴沉沉的小白脸有什么好,没眼光。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楚杰继续兢兢业业做司机的工作,舒娅则继续保持高岭之花的风姿。那份高贵冷艳傲持续到楚杰尾随她进入家门后就破功了,指着楚杰手中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行李包,她张口结舌:“你你你、这是什么?”

楚杰笑容可掬:“几件换洗衣服和一点日常用品而已。”

舒娅咬牙:“什么意思?”

“这么大一幢房子就你一个人住着,夜里有点风吹草动都挺渗人的吧?”楚杰嬉皮笑脸的指了指自己,“你看我,高大威猛,相貌堂堂,充得了门面,当得了司机,赶得走苍蝇,吓得跑鬼怪,能修灯泡会讲笑话,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呐。”

舒娅面色冷凝:“杰少,我想我前一天应该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楚杰收起嘻笑的表情,说:“你有很多追求者吧?”

舒娅皱了皱眉,没有答话。

他用一种认真的语气说:“一家有女百家求,请给我一个和其他人公平竞争的机会。”

舒娅讶然:“杰少,我记得我说过……”

“你说过已经不喜欢我了,男人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本来就是一个把对方的不喜欢变成喜欢的过程。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白白得到的,感情也如此,如果我不先让你感受到我的感情与诚意,又凭什么向你索取感情。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做一切想做和该做的事情,至于结果如何,不到最后,我们谁也不知道答案。”

舒娅仿佛被惊呆了一般,定定看着楚杰。他迎着她的目光,深邃黝黑的眼眸中一片坦荡与赤诚。

舒娅眨了眨眼,好奇问:“杰少,你这次又是在和谁打赌了?”

楚杰仰头望天:报应啊!

舒娅终究还是没有让楚杰在自己家中住下。她并不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但在处理与楚杰的关系上,却出乎意料的干脆利落,直接拒绝给他任何机会,也不接受他的任何示好行为。

楚杰本着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的原则,每天给舒娅送上一大束瑰玫和一张他亲手绘制的漫画卡片,自动忽略她的脸色,整天跟在她身边晃来晃去。

几天持续下来,舒娅忍不住问:“你不用上班吗,整天无所事事,以后准备拿什么去养活你老婆孩子?”

楚杰一脸感动:“阿娅,你这是在为我们以后的生计打算吗,放心吧,我已经存够了老婆本和孩子的奶粉钱、教育金,等我们结婚后,我再努力一把,咱俩的养老金应该也不成问题。再穷不能穷老婆,再苦不能苦孩子,我懂的。”

舒娅看着他,默默无语。

察觉她深情凝视的目光(他自认为的),楚杰欣喜:“怎么样,是不是终于发觉我才是你这辈子最好的归宿?”

舒娅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在目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楚杰不以为意的笑:“男人嘛,想要追到老婆 ,三心二厚是必须的,成浩这句话,我特别赞同。”

“什么三心二厚?”

“三心就是痴心、恒心、诚心,二厚就是脸皮厚、钱包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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