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德看的有些痴了,直到惊羽轻轻地在背后拉了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来。
惊羽实在是汗颜,都老夫老妻了,怎地王爷还像个新鲜劲未过的孩子一样。
当然,这些话他是绝对不敢同颜修德说的。
衙役带着白手套,正打算将尸体给搬开,李琦涵却是不慢不紧地说道:“咳咳,那个,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去动尸体。”
衙役小哥认识李琦涵,赶紧让其他人都住了手。
他一脸的干净,倒是少见。
李琦涵见过不少府都衙门的刽子手,那都是满脸横肉,可这个小哥就是当初她来投案自首“接待”她的,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定是家世不好,才落得当差。
人家都说好儿不当差,大赵皇朝的风俗便是这样。
衙役小哥名叫周瑾,名字倒是起的好,也生的好,父亲是个秀才,家有良田,可谁知在他十六岁那年,家道中落,父亲郁郁而终,母亲还卧病在床,本是打算考取功名的他,只能放下笔杆子,去了衙门当差。好在有读书人的头脑,协助季大人破了几起大案子,而今也是个差头了。
周瑾朝李琦涵走了过来,冲她行了礼才缓缓地说道:“郡主有何高见?”
李琦涵笑道:“高见不敢当,不过你眼力劲儿不好么,难不成草都变成黑黢黢了,还当看不见?”
周瑾哪儿知道这些,他本是一读书人,有了点小聪明,可办的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对这毒嘛,还真是不熟悉,所以当李琦涵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变沉了。
周瑾道:“郡主的意思是,这草有毒?”
“一点就通,不是太蠢。”
李琦涵并不打算给周瑾等人解药,她是大赵皇朝的郡主,怎么可能落人口实呢?
大赵皇朝可不喜欢毒师,她的身份颜修德知道也就罢了,至少他不会害她。
周瑾面色为难地看着那两具尸体,有些担心地说道:“方才惊羽侍卫说,这两具尸体不大寻常呢。”
“
是不寻常,这样,你去文渊书院请朱长老,他兴许有法子。”
李琦涵的话倒是让颜修德暗地一笑,这丫头倒是好手段,径自将烂摊子推给朱长健,谁让当初他那副意味深长的嘴脸挑起了她的好奇心,这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颜修德很好奇,一会儿朱长健被请来会有什么样子的表情。
真是好玩。
周瑾为难地看着二人:“朱长老,能见我么?”
朱长健和魏云的古怪脾气,别说文渊书院了,就是整个邯郸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季斌这等官爵在身的人见了朱长健也得客客气气的,否则一不留神被下了药,也只能呜呼哀哉呢。
“这有什么,让季大人去呗。”李琦涵随口一说,却见得周瑾脸色更难看了。
季大人和朱长健那是有过节的,其中的缘由,倒是鲜为人知,不过邯郸城里面的人都知道,朱长健朱长老最怕的是安亲王,最不怕的就是季斌。
当然,请的动请不动,那是府都衙门的事,和她李琦涵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李琦涵又道:“我瞧着这两具尸体不大正常呢,你得告诉季大人,速度得快,否则耽搁了时辰,这玩意儿尸化了,诈尸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