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躲在屏风后面,心都揪了起来。
这怎么行!
他现在身上有伤,若是再与人动手,病情一定会加重的。
但是,师千羽没得选。
这是师若竹对他发起的试探,或者可以说,他就是再逼他露出马脚。
若是他不允,或是让人发现了他的伤,师若竹立刻就能抓他的把柄。
今天这个挑战他非接不可。
师千羽心中想了很多,面上却是毫无波澜的云淡风轻:“稍候。”
关上门,白清浅立刻走了出来,她压低嗓子:“你不许去!”
师千羽坚定的摇了摇头:“非去不可。”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吗!”
“正是因为要活,我才必须去。”
师千羽倔强,白清浅更倔强,她拦住了师千羽:“你是我的病人!我命令你不许去!”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严肃的白清浅,她秀眉紧蹙,因为着急,额上出了一层薄汗,衣角皱巴巴的,是她因为担心才攥出的褶皱。
“白清浅……”师千羽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叫她的名字:“我死,可以。但是,我不能看着母亲死,看着你死。”
少女愣住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阻拦是多么的无理取闹。
“若是被他们抓住把柄,所有一切被牵连进来的人,都要遭殃,你明白吗?”
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虽然他气息虚弱,却透出一股强大到让人难以逼视的气场。
是啊……面对这样的理由,白清浅还有什么理由阻拦他。
既然不能阻拦,那么……只有用尽全力,助他一臂之力了。
白清浅伸出食指中指,在师千羽身上迅速而用力的点了几下:“我封住了你的三处大穴,可以暂时起到止血的作用。记住,这个法子只能撑半个时辰,若是过了时间,你会血管崩裂而死的。”
他轻轻的将少女揽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轻低语:“谢谢你,浅。”
取出匣中的玉笔,师千羽推门而出。
夜风清扬,吹动了师千羽的墨发,他红衣猎猎,张扬的像是
团火,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了伤的病人。
白清浅看着这团火,有那么一丝心疼。
师千羽转了转手中的墨笔:“你想怎么打?”
钱松此刻心情太过激动,他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师千羽对他来说是一个战胜不了的符号。
是他用不能逾越的一座高峰。
当师若竹来找他时,他也曾犹豫过,他知道师千羽可能有伤在身,这么做实在是胜之不武。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赢!
这一战若是赢了,那就意味着他可能会扬名天下!
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钱松压住心中的兴奋,缓缓的扔下手中的兵刃,师千羽有伤,钱松不想欺人太甚。
这样打,至少能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这一战,他已经有十成的把握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