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直逛到午后,也未把朝前市逛完,便就近找了家羊肉汤店用午饭。
下午,一家人又去护城河看赛龙舟。
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
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
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目如舜。
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霓晕。
此起彼伏的呐喊助威声响彻云霄,震得人耳膜发颤。
看完龙舟,一家人又去看杂戏。
飞叉、中幡、耍花坛、双石、杠子、石锁、花砖……,一样一样看下来,全都是精彩非常。
尤其是花砖,树长竿于庭,高可三丈,一人攀援而上,舞蹈其颠,盘旋上下,有鹞子翻身、金鸡独立、钟馗抹额、玉兔捣药之类,变态多端。
围观者看得瞠目结舌,手脚发软。
而技者却如蝶拍鸦舞,蘧蘧然自若也。
表演结束后,手都快拍烂的鹤龄和延龄一迭声催着金粲儿多给赏钱,闹得她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娘知道了。”
相比之下,亦龄就淡然自若的多了。
怎么说,咱也是《艺览天下》
的忠实观众不是?
只是等进了茶馆,相貌平平的口技者肃身一拜后四平八稳地坐下后,亦龄到底无法自抑地激动起来。
口技啊!
“京中有善口技者。
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初中的《口技》可不是白背的啊!
“啪——”
口技者抬手把抚尺往桌上一拍,两个青衣小僮上前合上屏风。
堂中嘈杂立去,男女老幼皆屏声静气地期待起来。
顷之,忽闻壁后鼓乐喧奏。
哪来的乐器声?
亦龄一下坐直了背。
她看得分明,那屏风内除了桌椅和一壶清茶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