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没有说出口，可从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有些心动。

苏金卫在这种情况下，却依旧笑了出来：“真是不简单啊，威克利。在这个时候，你还想通过言语来分化我们。”

“不过你没说错，我确实是用稳定剂来控制你们。可我能不这么做吗？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一头绵羊，还是挺老的那一种。如果没有稳定剂，我怎么让你们这一群狮子听话？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而你们则能够保持身为人的理性。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苏金卫道：“尽管它确实有些不太公平，可那又怎么样，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又什么是绝对公平的？”

“没有。”苏金卫指着他说：“我向你们提供稳定剂，你们替我服务。这场买卖里，我不觉得亏欠你们什么。何况除了提供稳定剂外，我还提供给你们不亚于当初在dmc里的条件，可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满足。你希望得到更多，稳定剂绝对不是你想得到的唯一东西。所以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威克利笑道：“没有，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和行动。”

“你觉得我会相信？”苏金卫反问。

威克利道：“没关系，你信不信，我都是这么说。”

“那么，好吧。”苏金卫点头道：“我不会杀你的，但我会把你埋到地底下。威克利，在那里，你会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然后在没有稳定剂提供的条件下，慢慢品味自己向黑暗面滑落的滋味。你会一点一点地异变，最终你体内的那只野兽，会把你连骨头都不剩下的吞掉。只是这个过程很缓慢，缓慢到，足以让你体会那种堕入地狱的滋味。”

第0915章父子

“地狱？”威克利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摇着头说：“老东西，你也太小看我了。地狱，我早就去过了！”

“是吗，那有什么关系，我再送你去参观一次，你不用太感谢我。”苏金卫微笑道。

威克利狠狠朝他吐了口痰，只不过这口脏东西，在半空就结成了冰，然后掉到了地上。威克利看向了那个如初雪般干净的男人，道：“韩习，你就那么甘心当他手下的一条狗吗？”

“我认为苏博士给予了我足够身为人的尊重。”韩习淡淡道。

威克利无话可说的点点头，看向其它黑骑，叫道：“那你们呢，好好看看我。今天的我，就是他日你们的下场！”

他又看向卫臣，叫道：“你以为自己的养父很伟大吗？为了全人类？别让他给骗了，傻子。他和伪装者合作，没错。你问问他，龙巢资料是谁提供的，又是谁牵头，施龙飞才答应跟他谈判的。是谁，让我们毫发无伤离开龙巢的！”

卫臣微微拧眉。

“是道格拉斯！负责北美地区的伪装者将军，你这位养父，一早就认识他。他能够有今天的一切，是道格拉斯在背后支持他！”

卫臣全身一震，无法置信地看向苏金卫。

苏金卫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就有士兵上前，用黑色的胶布粘住了威克利的嘴巴，让他再叫不出来。苏金卫看向黑骑们，淡淡道：“我不会做任何保证，因为对于你们而言，保证是多余的。我只想说，这场交易，只要我们双方还需要着对方，就能一直继续下去。等到哪天你们不需要我了，欢迎随时来杀我。不过在那之前，请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幸好，我的脑袋还不笨。”

说完，苏金卫对卫臣说：“你跟我来。”

然后负手走向大门，卫臣快步追上，威克利的事自有韩习去处置。这对父子默不吭声地来到中区大楼，搭乘着电梯直上顶层。当他们走进苏金卫的私人办公室时，秘书罗玥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连忙替他们关上了门，并且让四周的警卫走开。

苏金卫倒了两杯水，放到桌上，俯身坐下道：“先喝点水？”

卫臣现在哪有喝水的心思，沉声问道：“威克利说的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苏金卫轻声道。

“这么说，威克利说的是真的！”卫臣握紧了拳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和什么对抗吗？那么多人死了，更多的人变成那些家伙桌上的食物。而你，居然跟道格拉斯合作？”

苏金卫端起一杯水，喝了口，说：“只要结果是正确的，过程没那么重要。卫臣，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在你这个年龄，我也不懂妥协，不明变通，不改立场。可最后呢，这样的坚持又能够得到什么，可以改变什么？”

“那你置我们于何地！”卫臣伸手朝门外指去，大声道：“一直以来，我们都在跟那些东西战斗。我们一直坚持着一条底线，我们始终认为，那些东西是天敌，是无法妥协的敌人！可你现在告诉我，你跟其中一些敌人合作。这是什么，这就是背叛！告诉我，你的立场在哪里，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打开昆仑玉墟！”

“为了人类！”苏金卫忽的站起，以不输给卫臣的音量叫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尽管你不明白，可我没有一丝迷茫。没错，我跟道格拉斯合作，可我们各取所需。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因为这一点而背叛你，背叛人类，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你觉得为什么我要离开dmc，当年我也跟你一样，充满抱负。我对这个种族，抱有的热诚不在你之下，甚至比你更多一些。可我很快发现，当时一些上边的人，他们开发玉墟的动机并非那么单纯。就连韩树这样正直的人，也因为这事苦恼不已。我突然明白，如果继续呆下去，玉墟或许会被找到，可其中的利益，只会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苏金卫大声道：“试问如果是你，你会如何自处？反正我是做不到，我不能看着远古的文明瑰宝，变成某些人的私欲。所以我选择离开，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挽救人类这个种族！”

“就算是这样，也不必跟道格拉斯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