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嘻嘻地说，身后的女孩已经捡起地上的衣服，把它穿上后拿起自己的手提袋就要离开。凯特森叫道：“别啊，宝贝，咱们才刚刚热身好，别就这么走了啊。”

卫臣也退到门边，把门扶好关住，然后点头说：“他说得对。”

凯特森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说：“这个，卫。你是韩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对朋友我一向慷慨，不过我这个人有原则的，就是找乐子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观摩，哪怕好朋友也一样。”

卫臣颇觉头痛，那个女孩也笑道：“两个人一起来的话，可要费三倍。”

“哦，是吗？那如果加上它呢？”卫臣抬起左手，肌体立刻异变，转眼血噬就出现在房间里。

看着他那条遍布盔甲，肩膀伸出棱刺的魔臂，凯特森抽了口凉气道：“兄弟，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那个女人瞳孔一缩，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异种？”

凯特森忍不住看向她，卫臣盯着女人道：“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一头伪装者吗？”

女人突然脑袋裂了开来，从里面吐出一丛触须，每根触须的前端都裂开了个口器，如同一群毒蛇。她叫道：“妨碍我进食的家伙，去死吧！”

这丛触须朝卫臣飞扑了过来，张开口器扑咬。卫臣抬起血噬，魔爪一抄，把所有触须捉在手中。触须拼命地扭动，并用口器去咬血噬的手掌，当然咬不出什么来。卫臣抬起腿笔直撑在女人的小腹上，踢得她惨叫一声跪了下去。然后他用脚踩在她的肩膀上，女人仿佛意识到什么，尖叫道：“不不不，住手……”

卫臣当然不会住手，就这么当着凯特森的面用力往上提起她的触须。凯特森走了过去，摆手道：“卫，或许我们可以……”

话音末落，血噬猛往外扯，把女人的触须连同里面的内脏一起抽了出来。顿时血溅了凯特森一脸，其中一个不知道该叫什么的器官更是砸在他的脸上。凯特森闭上眼睛，拿掉那个东西，然后不断大叫：“该死，该死！脏死了，恶心死了，你就不能文明点，非要这么野蛮吗？”

卫臣把手上的脏东西一股脑扔到地上，看着已经垂下脑袋的女人说：“这你对她说去。”

然后女人的尸体乃至她的触须、器官、血液等全分解成了黑色的萤光，飘荡着涌进血噬的口器里。这只是个小角色，血噬在卫臣脑海中表达了一下不满之后，肌体便恢复原状。

凯特森目瞪口呆地盯着卫臣看，片刻才道：“该死的，你吃了她？喂，你不会是杂食者吧？”

“看上去像，但我不是，一时间也很难解释得清楚。总之，如果你信任韩习的话，那么就试着相信我。”

凯特森揪着头发走回椅子上，坐了下去。卫臣以为他在考虑是否应该信任自己，不料这小子片刻后抬起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说：“这个女孩花了我三百美郎，而且是网上过帐！”

“然后呢？”

“卫，本来我应该有个美妙的夜晚，至少让我这三百美郎花得物有所值。然而你杀了她，而且这钱我还拿不回来，我心痛你知道吗？”

卫臣突然有种掐死他的冲动。

在卫臣找到联系人的同时，一架飞机降落在苏黎世的机场上。片刻后，乘客从大厅出口走出来。人群里，一个及肩头发的女人背着个背包，像是来瑞士旅行的旅客般走进了机场。她摘下脸上的太阳镜，看了看四周，然后笑了起来：“终于到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都快把姐姐的骨头坐散了。”

找了张没人的椅子坐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哼着歌，又从包中掏出一根巧克力棒。撕开外包装，咬着巧克力棒一边在平板的屏幕上划动着。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只是在玩着电脑，可如果有人走近的话，就会发现她已经黑进了机场的监控系统里，并抽调了二十四小时内机场的监控记录。

没过多久，她“咦”了声，在其中一个窗口按下停止键。静止的画面中，一个拖着行李的男人正抬起头，那个人不是卫臣还会是谁？

“找到你了，我的亲亲小宝贝。”女人眯着眼笑。

第0235章暮雪

一片雪花飘到了卫臣的手掌上。

已经是十二月的最后一个星期，苏黎世下起了一场夜雪。卫臣穿着一件风衣，事实上他不觉得冷，不过凯特森觉得他只穿一件单衣的样子实在太引人侧目了，于是带着他去了一趟男装店，最后买了这款今年最新的风衣。凯特森是隶属于瑞士总部的一名骑士，战力评估为b级。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很难让卫臣把他和骑士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在中方分部，卫臣也算见过不少骑士。但像凯特森这样的，倒是第一个。他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好像什么事也没放在心上，就连糊里糊涂叫了个伪装成应召女郎的伪装者，他现在似乎也把这种糗事给忘记了。卫臣已经开始有点担心，这个家伙真的靠得住？

要不是他是韩习指定的联系人，卫臣都要掉头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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