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欺负她的人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有恃无恐,谁敢拦他?容卿暗骂一句,迟疑地拉住萱儿的手,话到嘴边,又顿了顿。
“萱儿,你已经及笄了……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沈采萱“嗖”一下收回自己的手,怔怔地看着她,眼圈忽然红了。
“卿姐姐,是不是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一看孩子眼睛包一包眼泪要哭的样子,容卿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赶紧否认:“不是……没有……怎么会呢?”
她终于知道当初皇姑母跟她说这些话时是什么心情了。
好在,萱儿跟她境遇不同,这氛围就没那么沉重。
“想你到了年纪,怕你情窦初开却不好意思跟我讲,所以这才问问你。”容卿给她解释。
沈采萱抽噎着,缓了一会儿,知道容卿说得是什么意思了,泪意褪去,脸上又染上一抹红。
“这个,萱儿还没想过……”她垂着头,似乎颇不好意思。
这样子就是想过,只有想过,才会作这般羞态,容卿顿时又有些失落,她带走萱儿在越州生活了五年
,心里一直把她还当作小孩子,转眼间孩子长大了,怀chūn了,也有梦里人了,容卿一时间感慨万千。
“萱儿,你听着。”
容卿忽然板正了语气,沈采萱抬头看着她,耐心地等她后面的话,可容卿张了张口,却迟迟没有下文。
并非不知该怎么说,而是有些话,再怎么叮嘱也于事无补,皇姑母临终前一席话,大抵是叫她不要重蹈覆辙,然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一样的缺憾。
“卿姐姐?”
沈采萱唤了她一声,容卿回过神来,最终只是摸了摸她头顶,温声道:“就只有一句话。”
“在爱别人之前,先学会爱自己。”
五月初,南境军报再次传回京城,贲州暂时守住了,但南域十三部大军在城外徘徊不去,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战势恐怕还会继续焦灼下去,而卓承榭仍旧不知所踪。
朝中每天都有人以此明里暗里挤兑卓家,有关李绩后宫的事,却因为周则旭那天被怼得哑口无言,言官们都偃旗息鼓,打算暂且先放过此事,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