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木叶睡的很不安稳,面色发红,额上沁满了汗珠。
傅骊山站在她的床前俯视着她,刘助理小声说:“二少,她在发烧,要不要请医生来?”
他转过身,窗外还是大风大雨,他走到窗边干脆把窗户打开了,风里夹着雨点扫进来,床上的萧木叶本能地缩紧了身体。
然后,傅骊山就走出了房间,留下刘助理守在床前,他看着脸烧得通红的萧木叶,不禁叹了口气。
木质小楼里,傅骊山站在他哥哥的面前,傅寂山平素柔和的脸已经变的僵硬,身体僵直。
他的手腕上还绑着医院太平间发的手牌,上面写着A7068号。
傅骊山上前将手牌给拽下来,丢到了窗外去,裹在风里飘走了。
他的哥哥是有名字的,他是傅寂山,他是傅氏企业的总裁,他亲手扛起了这个家,把风雨飘摇的傅家重新振兴,才能有今天!
在那场大火里,是傅寂山从小楼里救出了他,如果不是哥哥,他傅骊山早就死了。
傅骊山久久地凝视着傅寂山的面容,他眼睛干涸,但不代表他不想流泪。
从小时候,傅骊山记事开始他就没有掉过眼泪,不论是家里被烧,还是父母丧生火海,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可是,天知道他多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哥。”良久,傅骊山终于说:“我一定查清楚是谁害死了你,我不相信你会吸毒,会服用,”**两个字含在他的嘴里始终说不出口。
他儒雅正派的哥哥怎么会做那些事?他不信。
门外传来脚步声,刘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少,萧小姐烧的更厉害了,脸色很差,我刚才探了探她的脉搏,跳得很弱啊!”
傅骊山没有转身,他对傅寂山自言自语:“哥,我先找个人来陪你,黄泉路上不寂寞。”
说完了,他把傅寂山身上的被子轻轻往上拉了拉,好像傅寂山只是睡着了一样。
他擦身走过刘助理的身边,低声语:“不是烧的很厉害么,把她抬过来降降温。”
“二少,二少。”刘助理一路小跑跟着他:“萧家今天都来人了,他们知道萧小姐在我们这里,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两千万就把她给卖了,你以为她在萧家会有什么地位?”傅骊山打断他的话头。
“就怕萧家尝到甜头了,黏着不放。”
傅骊山停下来,想起了刚才萧家母女告辞前的那一幕。
他突然问萧木叶的二姐,那天的礼服试的还合适么?
萧木叶的二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张着嘴愣了足足有好几秒,然后立刻否认:“啊?什么?没有啊。”
这姐妹俩,要么有一个人在撒谎,要么就是有人在做贼心虚。
他哥哥的事情,究竟是萧木叶一人所为,还是整个萧家,或者是萧家姐妹,这是一个问题。
傅骊山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对刘助理说:“叫段医生来吧,什么药来得快用什么药,另外,你去萧家一趟,把萧木叶的户口本拿来。”
“二少,您真的要和萧家的女儿结婚?”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办法把她留在我们傅家?
”傅骊山目光投向远方漆黑的天空:“她想逼我报警,把哥哥的事情公告于天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哥哥吸毒,吃**?”他咬着牙:“不会,我不会这么做的,我要让她一直在这里,直到亲口承认她怎么害死我哥的!”
说完,他大踏步地朝远处走去。
萧木叶浑身像是被火烧,闷热的透不过气。
昨天被关在小楼里,冻了整整一天一夜。
而现在,热的快要死去了。
她挣扎着醒来,正躺在一个房间里,她惊恐地往身边看,还好,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在那个阴森可怖的小木楼里。
她好渴,好想喝水。
有人走进来,她努力睁开眼,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针管,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针头就刺进了她的皮肤里,很快一股凉凉的液体注射进她的血管里,好像瞬间就舒服了很多。
困意袭来,她慢慢地合上眼睛。
等到她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摸摸脑袋已经不烫了,她刚想动,左手上似乎有些束缚,扭头一看,原来手背上正在打吊瓶。
“醒了么?”
一个男声,吓了萧木叶一跳,她眯着眼睛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傅骊山站在窗前,今天天气大好,久违的太阳终于出来了,他就站在阳光下。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他站在阳光底下,还是让萧木叶不寒而栗。
“嗯,醒了,先生。”她怯怯地回答。
“起床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傅骊山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床边的贵妃椅上放着一条白色蕾丝纱裙,还有一个大盒子,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非常内敛非常朴素的款式,萧木叶一眼看上去就喜欢上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些是给她的么?
怎么好像睡了一夜,一切都变的不同了?
她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这是一栋四层楼的房子,室内装潢大气又高端,能看出主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