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许久,裴夜煌这才放过她,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被子下面贴的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昏暗的灯光投下摇曳的黑影,他低头看着怀里睡着的女人,此刻的她格外乖巧,安静。
低头,他忍不住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无意识抚摸着她娇嫩的脸蛋儿,粗粝的手指划得余子澜不舒服,睡觉也不安稳。
她动了动小身体,闭着眼睛抱怨,“裴夜煌别闹了,让我睡觉。”
她重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埋头继续睡。
裴夜煌不再用手指骚扰她,只是眼底的温柔越发荡漾了。
“澜澜。”他的声音几乎**,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情蜜意。
伸手,他关了床头的灯,室内陷入了完全黑暗。只是窗外隐隐透着亮光,墙上的时钟差不多已经快要五点了。
余子澜醒来的时候,裴夜煌居然还没有去上班,这完全不符合他大总裁的人物形象。
偏头,看一眼近在咫尺,还抱着她还陷入昏睡的男人,她眨眨眼,差点一脚踹过去。
她推开他,随手去拿手机,看见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除了亿元打来的,还有两通是温子君的。
她想了想,跟医院请假半天,电话是徐丽莎接的,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可这会儿都已经快十点了,不批假也没用。
然后给温子君回电话,里面传出他依旧温朗的声音,“昨天还好吗?”
提到昨天,余子澜回头看裴夜煌一眼,气的咬牙切齿,这男人绝对就是个禽受,没有第二种可能。
虽然她脸皮一向很厚,可一想到昨天他们在房间的时候,温子君不知道走了没走,她被折腾的声音又大,简直丢死人了。
温子君没听见她的回话,约莫也知道几个意思了,顿了顿又说,“要是下午有时间来我这里一趟吧,有个权威专家来讲课,心脏方面的。”
他说了名字,余子澜眼前一亮,那位权威可一直是她心目中最崇拜的人。上大学时候,她原本是有机会见面的,可阴差阳错就错过了,成就了她毕生的遗憾。
“我去我去,子君哥一定要给我留个位置。”
她跟温子君聊得滔滔不绝,没注意伸手脸色铁青的男人。
裴夜煌皱眉,样子很不满,伸手戳她,岂不想刚一碰她,余子澜挥手的幅度太大了,直接一巴掌挥在他脸上。
又响又清脆,裴夜煌直接黑了脸。
余子澜这下可没聊天的兴致了,匆匆挂了电话,怯生生看着他。
“聊这么欢,口渴了吧?”
**果的嘲讽!
余子澜轻咳两声,闷闷的想,比起昨晚他折腾她,逼她乱叫的时候好多了。她嗓子都喊哑了,求他“暂停服务”,可这丫就跟打了鸡血的似的一折腾就是一晚上。
她恨恨白他一眼:“子君哥打电话通知我下午有讲座。”
不是她突然乖巧了,而是看着裴夜煌脸上那五道手印,她觉得适时改变战略战术还是很有必要的。
裴夜煌怎么会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为了跟别的男人讲电话,一巴掌就甩给他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这会儿看她心虚的样子,他的怒气倒嗖嗖嗖一下子就灭了。
余子澜不安的舔舔唇,小声嘀咕,“那也不能全怪我啊,你醒了也不说话,在我背后搞偷袭,这样很无耻的。”
他无耻?他还有更无耻的,她要不要试试?
他伸手就把她压在身下了,余子澜吓一跳,不断挣扎。
“别动。”他没有进一步动作,脸埋在她胸口的地方,吸取她身上暖洋洋的香气。
余子澜察觉到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顿时胆子也大了,推了推他,“裴夜煌,你一个大男人,威名赫赫的上将,你酱紫不丢人吗?”
裴夜煌听见她嫌弃的声音,抬头瞪她,“你昨晚享受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
“……”余子澜觉得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特别适合裴夜煌,再适合不过了。
任由他压着她,小脸蛋儿郁闷的对上他的脸,她在他耳边语气古怪的说,“你昨晚是不是利用我跟余欢欢怄气?”
不是她说,她觉得裴少真的很幼稚。
余欢欢不就跟喻梵聊过几次,他大少爷用得着这么小肚鸡肠一直抻着人家女生吗?
裴夜煌眸色深了深:“我为什么要跟她怄气?”
“她跟喻梵太亲近了呗。”余子澜有点苦口婆心,“裴少,你好歹也是个铁血铮铮的大老爷们,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就跟自己的女人置气,你总这样,感情会被消磨的。有什么事情要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可不能意气用事。”
她说的特别诚恳,还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裴夜煌的脸色顺便晴转乌云:“裴太太,你还没有从你老公的床上下来,就劝我跟别的女人缱绻情深,可真豁达。”他嘲讽看她一眼,“用不用我给你颁个奖,发个奖金什么的。”
余子澜笑的天真无邪,可眼底却深藏着凄然。
只有他跟余欢欢和好了,她才不用被迫跟他纠缠不清。有时候,牵扯比绝望更让人绝望。
她不说话,裴夜煌的怒意更浓了,“你不是恨她恨得要死,现在怎么替她说起好话了?看来结婚这段时间,你不但裴太太做的很好,就连做人家的妹妹也进步的让人刮目相看了。”
裴夜煌有时候特别痛恨自己对余子澜的了解,就像现在,他宁可不知道她那点心思。
如今,她厌恶他,已经厌恶的超越厌恶了二十多年的余欢欢了吗?
硬生生想要离开他。
裴夜煌,我早就不爱你。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瞬间让裴夜煌脸色难堪。
他跟她结婚是被迫的,呆在他身边是别有目的。余子澜也许真的已经不爱他了,可他却烦躁的恨不能掐死她。
余子澜眼神清澈的看着他,不明白裴少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眨眨眼,她很无辜的问,“该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你们彻底玩完了吧?”
不应该啊,余欢**他爱的要死,裴夜煌也宠她宠的人神共愤,不就是一场争执,怎么一眨眼就完了呢?
难道说,到手的东西就不珍惜了,裴夜煌也是这种男人?
余子澜眼珠子转了转,可一想又不对啊,裴少这不是没得手呢嘛,怎么就不玩了?
还是说……
余子澜小心翼翼凑近他:“那、那个……你们该不会已经滚过了吧?”
“余子澜,你能不能不恶心!”裴夜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
余子澜被吼得莫名其妙,咕哝着嘴说,“我哪里恶心了,说的你多冰清玉洁似的。”
“你还不恶心?”裴夜煌暴怒的瞪
他,“我昨天才跟你滚过,你今天就在脑子还想我跟别的女人滚,你说你恶心不恶心?”
“……”她只是分析一下他大少爷变态心理,至于他说的那么恶心吗?
余子澜顿了顿:“你嫌恶心,有本事一辈子别跟她滚啊。”
裴夜煌一滞,斜睨着她,高冷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余子澜讪笑:“我可没那个本事,裴少,你还是继续恶心吧。”
裴夜煌一脸凶残,像是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下去似的。
余子澜冷不丁打了个颤,赶紧扯开话题,“对了,我得赶紧收拾了,下午还要去听讲座。”
“不准假!”
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让这头小笨猪跟温子君那只软脚虾有机会接触。这个花心的蠢女人,休想让他头上长草。
余子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他,“你疯了吧?我又不需要你批准。”
这话一说完,她就愣住了,我去,她怎么就忘了她现在可是给他打工呢。
斜睨他一眼,余子澜闷闷不乐的说,“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就是去听个讲座……”
裴夜煌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讲座有什么好听的,真喜欢,我让他一对一给你讲。”
他就不明白了,胆子还没有一只蝌蚪那么大,学什么不好,非要去学医,简直脑子被驴踢了,一不小心踢到门缝里又给夹了。
余子澜怀疑的看他,可一想到裴夜煌是谁,又无比相信了。
扯扯他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你真能让他单独给我作指导?”
裴夜煌斜睨她一眼:“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高冷的眼神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最后停留在她的***上面,不屑地冷哼一声。
余子澜立刻护住自己的包子,瞪大眼睛看他,尼玛,有本事你晚上别吃啊。
突然,她踹他一脚,转身就往浴室跑。
裴夜煌盯着自己不痛不痒,被他踢疼的腿,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余子澜被他镇压着做了早餐,像是为了监视她,执意要把她送到医院。
车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问,“昨天那个人怎么样了?”
“死不了。”
“哦。”余子澜偏头看他,又问,“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裴夜煌斜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要是她敢让他放了那人,他就掐死她,省的被这个不分青红皂白,轻重缓急的女人气死。
余子澜抿了抿唇:“要是没人帮他,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抓了我。真要有什么重刑,也应该是幕后那个人。”
“你怎么就知道他幕后有人?” “裴少不知道?”
裴夜煌:“……说吧,想谈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