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绎之刚到诊所的时候,就看见云舒笑靥如花地和一旁的人说话,见他进来,连正脸都没有给他一个。
“哼”!
时绎之轻哼出声,看着一脸笑意的黄骅,再看看他刚才摸过云舒额头的右手,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
此话一出,云舒冷眼一瞥,记忆回到刚重生哪会儿,这人似乎曾没脸没皮的表示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这会儿倒是懂得比谁都多了。
黄骅对待外人,向来是礼让三分,即便是知道他在无理取闹,也很认真地解释道:“我不过是想看看云姑娘是否退烧,少督军是否想太多?”
语音刚落,就见时绎之将手中的包袱扔在地上,快步上前,左手正要碰到云舒的额头,却被后者“啪”地一声挡开,随后便听见她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
一句话将时绎之噎个半死。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云舒轻咳一声,这样的时绎之,倒是少见。
静了半晌,云舒指着地上的黑包袱,问:“那是何物?”
一句话将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包袱上,时绎之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走上前,将包袱捡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包袱打开,当包袱中的东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能是前世跟着时绎之的时间太久,这种事情见的过多,云舒倒是显得尤为淡定,语气平平道:“虽说你多管闲事了些,但多谢。”
包袱中的东西不是旁的,正是江坤的人头,离开身体太久,失血过多,此时的人头干瘪的可怕,眼睛瞪的很大,可怖的紧,不过好在屋子里的人都是见过大阵仗的,一时的错愕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云舒从床上站了起来,将人头重新包好,直接从二楼的窗户扔了下午,而后回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时绎之,问:“江少卿可知道是你杀了江坤?”
时绎之摇头否认,道:“江少卿在珠洲,不过估计这会儿也
应该知道了。”
云舒轻声嘀咕道:“他去珠洲做什么?”
时绎之没有听清,便直接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云舒摇摇头,抬头,问:“你何时回淮南?”
“等你伤好以后,”时绎之很顺手地摸了摸云舒的头,而后问:“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
云舒嫌弃地甩开头上的手,笑问:“我和你回去做什么?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说完,见时绎之要开口,直接打断道:“别想跟着我,接下来的是我的私事,你插不上手。
另外,你赶紧回淮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江少卿很可能会举兵去淮南,你父亲年事已高,从你担任淮南三省督军的那天起,淮南城便是你的责任,守城护民自然也是你的责任。”
淮南十几万的人口,按照江少卿的个性,若是让他攻破了城门,若是没有在那里找到时绎之,他一定会屠城泄愤,想至此,云舒转头看向一旁的黄骅,道:“等这里战事一完,你同他一起回去,云阳和淮南离得很近,有必要的时候,让云家军支援他。”
说到底,时绎之杀江坤还是为了替她报仇,这场战争因她而起,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黄骅点头,“好。”
云舒做的决定他自然是支持的,更何况,让云家军的战士提前加入战局,尽早让他们熟悉战场的生存之道,对他们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