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正应了云舒此刻的心情,她为慕容雪不值,她真心相付的男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退缩,选择舍弃她和孩子,何其懦弱,即便最后他想着补偿,可又有何用,他伤的是一颗人心,害的是一条人命,若是真的那样容易补偿,这世间便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云舒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屋檐下的水珠,“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一下一下敲打在她的心上,在她毫无波澜的心上激起一丝涟漪,只为慕容雪的经历,若说她前世是苦闷的,那么慕容雪的人生比她更苦悲,她失去一个孩子,同时也失去了她的爱人,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她爱上一个懦弱的人。
深吸一口气,云舒将心中的悲愤压下,回头看着云淡风轻地江少卿,问:“也是因着这事,你父亲才能从一个马夫做上时家军副营长的位置吧?”
江少卿点头,答:“当年时枭雄怕此时败露,再加上我父亲曾救过他一命,为了不悲伤忘恩负义的罪名,他便将我父亲提到副营长的位置。”
“可事情最后还是暴露了不是吗?”云舒嘲讽地看着江少卿,继续道:“慕容雪的死只怕和你父亲有不小的关系吧。”
时绎之曾经说过她的母亲是自杀的,不知是所为何事,但此时知道真相的她料想,应当是当年江坤早已有造反的心思,将时枭雄毒杀慕容清的事情偷偷告诉了慕容雪,希望借她口将这件事转告给慕容清,然后让慕容清举兵讨伐时家,而他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
但他却忘了一件事,慕容清当时已经生下时绎之,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此事告之慕容清,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险之中,可另一边她又觉得此事是因她而起,为了不让两个男人再起矛盾,她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平息这场男人之间的争夺战。
多么可悲,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最后她却因为那些男人所谓的“尊严”,舍弃了
自己的生命。
江少卿没有否认,只道:“你站在慕容雪的角度自然我父亲是十恶不赦的,但若是你站在一个阴谋家的角度,你会觉得他并没有任何错,他只是想完成自己的雄图伟业。”
“放屁”,云舒到底还是失态了,她盛怒地看着满脑笑意的男人,冷声道:“一个真正的想要成就大事的人,从不会利用一个女人来成事,只有懦夫,才会想着利用女人,想着用旁门左道来完成他所谓的“雄图伟业”!”
她自小就看不起那些打着成大事的幌子,却需要女人联姻来成事的男人,在她看来,若是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将来又有什么能耐能护住你所谓的“事业”。
所以,她做事从未想过依靠任何人,这乱世,想要成大事,能靠的只有自己。
江少卿依旧笑嘻嘻地看着盛怒中的云舒,柔声道:“云小姐何须如此生气,难道你是在为慕容雪不值,可在我看来,若是她一开始便不嫁给时枭雄,这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云舒冷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若是慕容雪不嫁,时枭雄又哪里能放过慕容家,为了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她哪里还有选择。
话不投机半句多,云舒觉得没有在和江少卿聊下去的必要,直奔主题,道:“解药给我。”
这会儿,江少卿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坐回位置上,笑道:“云小姐,不急,天色还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