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进展?”启程收回思绪,疑心忡忡的盯着继母,“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林子和樊篱的事,为什么一心想拆散他们俩?为什么一定要撮合我和林子?”
“我……”启夫人张口结舌,慌乱的避开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我只是想帮你,不想看到你这么苦恼,第一次真正的喜欢一个女孩子,却无疾而终。”
“林子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所以,收起你虚情假意的那一套吧!”启程冷若冰霜,“你想说你内疚,为你过去对我做的一切?还是……为你在我父母去世前的几个小时,做过的不可告人的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我那时虽小,却清楚的记得两件事,从未在村子里出现过的黑色轿车,还有在父母逃离时,一路尾随在车后的黑色油渍。”启程忽地抬高音量,字字如锤,“那是因为有人把刹车管线减断了吧!”
启夫人惊恐万状的抬起头,但她迅速冷却的表情,让启程确定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我一直不明白那些油渍代表什么,直到成年后开始学习驾车,才清楚我父母的事不是一场意外,确切的说是一场谋杀!”
“只可惜,唯一见过那辆黑色轿车主人的林奶奶早不在人世。现在也找不到任何证据去证明这场意外。”
“不是我。”启夫人神情淡漠,“我从未干过对不起你父亲的事。”
可她眼角掠过的一丝愧色,被启程机敏的捕捉道,“那是谁?”
“我不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我和林子的事操心?”启程知道从她嘴里得不到答案,一瞬间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林子有她自己的打算,我没有办法说服她。她想嫁给樊篱,她想做苏家的少奶奶,不关我的事。”
“你真没用,”启夫人一扫平日的娴淑,开口骂道,“懦夫!”
“什么?”启程错愕。
他们俩一直像一对公事公办
的上下级。
客气又不失礼节是他们母子俩的相处方式,继母很少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跟他说话,更惶论骂他了。
“你和你父亲一样,就是个懦夫!”启夫人怕他没听清楚似的,恨铁不成钢的又说,“表面上放荡轻狂,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根本不敢公开对抗命运。遇上一点点挫折就溃败得像一只鸵鸟一样,只会躲在屋子里吞云吐雾。”
“那么你呢?”启程最容不得别人小觑自己,他愤懑的叫道,“你早就知道樊篱父子的计划吧,一直隐忍着不说,和助纣为虐又有什么区别。”
“是。这一点我不否认。启迪订婚的头一天,我哥知会过我,说明天可能会有一个叫林子的女孩来参加宴会,让我多留意她一下。所以,凌力才会故意拿蛋糕去砸林子。不过,事后我问过我哥,这女孩是谁,他和樊篱想干什么,他却没有告诉我。”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
“我始终不放心,私下派人去查了林子的底细,才知道他们安的是这种心。”启夫人悔恨交加的闭上眼,“太过份,太惨忍了!”
“原来,指使朱经理把林子带去宴会上的人是他,我还一直以为是樊篱呢!”启程以为又解开了一个谜底,“那么,在****朱经理陷害林子的人,肯定也是他。”
“启程,林子是个好女孩,她很无辜。她受了很多她不该受的苦。她不能,也不该嫁给樊篱。”
启夫人苦苦哀求的神情中,让启程感到某种不可名状的古怪。
可不待他细想,启夫人抓起书桌上的车钥匙,丢给他,“快去吧!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离开樊篱。”
启程接下钥匙,却猛然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