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九王府。
夜九歌忽而一阵剧烈的心绞痛,痛得他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匍匐到了地上。
正匆匆走进屋的长青见状,忙上前扶住了他,关切地问,“爷,需要请太医吗?”
“不用!现在没事了!”夜九歌摆了摆手,站直了身子。
那股突如其来的疼痛,虽猛烈,却来得快又去得也快,只一瞬间的功夫,便再无感觉。
但是,那份留在心间的恐慌,却依然如影相随。
夜九歌凝神,略微思索了片刻后,眸色一暗,沉声问道,“可有舞儿的消息传来?”
长青摇头,道,“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她会没事的,爷不用太过担心!”
“不!刚才这份痛,来得太过蹊跷,我担心她有什么不测!”夜九歌沉痛地道出这一句,忽而眸色一寒,道,“传令下去,就算是找遍灵曌大陆的每一寸角落,也一定要找到她的消息!”
“是!兄弟们都在四处寻找,只有一有消息,马上就会传回来,爷你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郡主还未回来,你先病倒了!”
长青离开后,夜九歌按着胸口,慢慢往后院的温泉池边走。
夜昱凌俊眉冷蹙,正站在池边若有所思,听见他的脚步声,掀动唇角,淡声道,“还没有消息,是不是?”
夜九歌不答,一双凤眸满载着忧虑,定定地望着池水。
良久才道,“我准备明日离京,去寻找她。”
“也好!咳咳……与其在这里苦等,不如出去寻找一点希望!”夜昱凌轻咳了几声,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自己的那间小屋。
到了第二日,夜九歌去向他辞行时,屋里没人,只有一张离别的纸条。
夜昱凌已在昨晚离开了京城,踏向了寻找花轻舞的路。
夜九歌叹息一声,只得转身,也带着人离开了京城。
一路行去,没有探听到花轻舞的任何消息,她就像是从未在这世间来过一样,消失得那般彻底。
这日,几人已经到了琉璃国和翡翠国的边界上,只需越过前面那条河,便是翡翠国的地界。
长青问道,“爷,我们要去往翡翠国吗?”
“灵曌大陆的每一寸土地,我都会亲自去寻找一遍!”夜九歌漠然应了一声,毅然往前行去。
待到了翡翠国,见到满大街的喜色,才知道翡翠国的太子三日后大婚,正是举国同庆的大好日子。
看到这满目的的喜庆色,夜九歌的心犹如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既酸又痛。
面色,忽然间便暗沉了下来,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阴晴不定,满是哀伤。
见状,长青等人都是心中一声叹息,却谁也不敢说话相劝。
众人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下,长青便带着人出去打探情况去了。
须臾,几人匆匆返回,面色惨白的扑通一声跪下,“爷,我们已经打听到郡主的消息了!”
“在哪儿?”夜九歌倏然一震,提步就要往外走。
长青忙跟上去,低声道,“我们拿着郡主的画像四处打听,谁知有人看了画像
后告诉我们,说郡主如今做了相府的小姐,三日后要与翡翠国太子成亲的就是她!”
“什么?”夜九歌犹如被惊雷击打,牙关一咬就揪住了他,厉声问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长青身子微抖了一下,道,“爷,我们都觉得此事大有蹊跷,依着郡主对爷的情意,她是不可能答应翡翠国太子的婚事的,我已经派了人去打听,希望能见到郡主一面!”
闻言,夜九歌脚步一划,已经往门外冲了去,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
苏相府,此刻也是披红挂绿,装点得一派喜气。
宰相苏庭扬抚着花白的胡须,满脸都是笑容,正吩咐府中的人准备着大婚的事宜。
苏夫人在丫头们的簇拥下慢慢走来,笑道,“老爷,影儿这几日一直躲在房间里绣花,我去叫她也不出来,还是你去劝劝她,别太累着了。”
苏庭扬满意地点点头,道,“女子本就该如此,影儿这孩子从小就喜静不喜动,如今贵为太子妃,虽说女工一事不再需要自己动手,但有点爱好,总归是好的。”
苏夫人用绢帕擦拭着眼角,哽咽着道,“是!老爷想得周到!妾身也只是担心她休息不好,身子吃亏,她亲娘不在了,妾身如果再不疼着她,这孩子便也太可怜了。”
苏庭扬心中一动,叹息一声,“难为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她,走吧,我们一同去瞧瞧她也好,一旦出了阁,再想日日见着,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到了苏雪影的院子里,彼时,院中菊花正开得艳丽,花团锦簇的,一派富贵之气。
苏雪影坐在窗前,正在认真地穿针引线。
见到苏庭扬与苏夫人进来,忙盈盈福身,“影儿拜见爹爹,娘亲!”
苏夫人忙扶起她道,“快别多礼了,你好好歇着吧!”
“影儿不累!”苏雪影嫣然一笑,一张绝美的笑脸,真可谓是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