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歌深深凝视着她,幽幽地道,“你失踪的那段日子,太上皇的悲伤一点不比我少,温泉池边的两座小木屋,其中有一座就是他的。”
花轻舞再一次震撼,灵动的眼眸里,开始有泪光潋滟。
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被人此般牵挂着,心底最深处的感受,不是幸福,而是酸酸涩涩的,想要哭。
她沉默了一瞬,哽咽着道,“小九,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太上皇对你的宠爱太过病态,今日看来,他应该是爱到了极致,发自心底的情感。”
“是的!他因为爱母妃,所以才爱屋及乌,对我们格外的不同。其实太上皇的这一生,寂寞孤独,并非外人看到的那样风光!”
“不!我倒是觉得太上皇的精神世界是充实的,因为,他的心中有爱!虽说他最终都没能与所爱的人在一起,但母妃在他的心里,却是永远也不会淡去,他的爱,是一种无私的,只求对方安好,而不求索取的爱,太上皇,是个值得我们去尊敬的人!”
花轻舞说完这番话,蜷缩在夜九歌的怀里,忽而觉得她与夜九歌之间的那些磨难,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毕竟,他们现在还能此般幸福的在一起。
世间的情爱,不管有多美好,一旦天人永隔,也只是镜**月。
但愿,她和小九,永远不要有那一天。
接下来的日子,是繁忙而充实的。
因为大战,琉璃国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夜九歌不忍在此时离开,便每日里进宫去协助皇上。
夜宸逸在经过了数日的反省后,颓废的心情略有好转,夜九歌又从旁鞭策,迫使他不得不努力来学习治国之道。
慢慢的,朝中大臣看待夜宸逸的态度有所转变,他与萧霏儿的婚事,又被提了出来。
两国联姻,自然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宝蓝国派人送来了无数厚礼,作为七公主的陪嫁之物。
而代表宝蓝国皇上来的,正是花兰楚的夫君,五王爷萧元昊。
贵客驾到,不只是被皇上待若贵宾,花将军府,也是张灯结彩,一排喜气。
花兰楚自嫁到宝蓝国后,这才第一次回家,亲人见面,自然是悲喜交加,有说不完的话。
花轻舞与夜九歌也被请了回去,当看到花兰楚那张倾城倾国的脸时,花轻舞不由回想起那个冒牌花兰楚的事,面上一笑,盈盈拜下,“舞儿向大姐请安!”
花兰楚虽远在宝蓝国,但对花轻舞的事情却是知道不少,忙扶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丹唇轻启,笑了笑,“三妹,这么多年不见,你真的已经长大了。”
“可在大姐这里,我还是你的三妹!”花轻舞眨了眨眼,嘻嘻笑了一声。
其实,现在一家和睦,没有算计与伤害,挺好的。
家宴时,花之洞要请夜九歌与萧元昊上座,但两人都笑着推辞了,萧元昊道,“我们是晚辈,这上座的位置理应岳父与岳母大人去坐!”
听其言,观其行,这个来自宝蓝国的
大姐夫,确实温雅有礼,待人处事,格外圆滑。
也难怪他会深得宝蓝国皇上的喜爱。
席间,花飞语笑道,“如今我们一家人总算聚齐了,爹,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花之洞眸中有泪,抚着胡须道,“我盼今日的团聚,已经盼了很多年,如今总算老天垂怜,让我们一家人再聚,我已经年老了,心中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谁也不要再出什么事才好!”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花轻舞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眼神。
花轻舞心中一动,忙站起来,为他斟了一杯酒,笑道,“爹,你这个愿望,我们会帮你实现的,你以后就在家颐养天年,等着我哥给你娶个媳妇回来,再抱大孙子吧!”
她这番话,说到了花之洞与花夫人的心坎里。
花凯一直在边关守护,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未娶妻生子,若能趁着这次回来省亲之际把婚事定下来,岂不是了结了他们的一番心事。
花夫人忙笑道,“舞儿既然有此提议,莫非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人选倒是没有,不过,哥哥一表人才,又战功赫赫,这满京城的姑娘,恐怕都愿意嫁入我们花家来吧!”
“舞儿说得有理,花凯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尽管说出来,本王给你做主了!”夜九歌对花轻舞的话,没有不遵从的,急忙出声附和,把此事揽了过来。
谁知花凯却另有想法,他先是拜谢了夜九歌好意,然后才道,“我喜欢的女子,必定是像舞儿这般能文能武,且大胆洒脱之人,京城里的那些小姐,扭扭捏捏的,我还真是看不上。”
闻言,花轻舞微微一怔,这个大哥的择偶条件,可真是不一般啊。
不过,谁叫自己这么优秀呢?有个优秀的妹子作为榜样,嫂嫂自然也不能差了!
遂拍掌笑道,“哥哥这个想法极好,不过,到哪里去寻找这么一位女子呢?哥哥,你可别误了自己的大好青春!爹和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缘分到时,自然便会有了!”花凯不急不缓地道,甚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