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闻天身上的火越烧越旺,如果再继续下去,就算是救下来也没用了。
秀姑心里一急,一句话脱口而出,“我知道皇后的很多秘密,皇宫里,有很多嫔妃和皇子,都是被她残害的!”
话音刚落,李闻天身上的火焰便自动熄灭。
花轻舞从暗处走出来,掀开面具,嫣然一笑,“秀姑,你这句话可是这么多人听着呢,想要翻供也来不及了!”
乍然见到花轻舞,秀姑便知道自己中计了。
牙齿一咬,便想咬舌自尽。
班卫哪里会容她这个机会,手指一动,便治住了她,笑道,“你如果敢死,我们就把你儿子阉了,然后挂在城墙上让所有人都来瞻仰他的风采!”
秀姑求死不能,又被班卫如此威胁,心底一凉,再没了保护皇后的心思。
此时,牢门外忽然有掌声响起,皇上等人沉敛着眉眼,慢慢走了进来。
沉声下令,“将废皇后打入大牢,朕要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侍卫们应声而去。
一屋的厉鬼,也在此刻抛去了那些伪装的道具。
除了九王府的几个侍卫之外,竟然还有刑部的几个大人。
夜九歌站在皇上的身后,微眯着眼,若有所思。
……
在回府的路上,马车里,夜九歌忽而拽了花轻舞一下,让她直面着自己。
阴森森地逼着声线道,“你就这么喜欢扮鬼吗?”
花轻舞撩开了散落在脸颊边的长发,眨了眨眼,“我发现这招特别好使,小九,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
“哼!以后不准再用!”夜九歌冷哼了一声,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忽然钝钝的痛。
他永远记得,数月前他以为她身死,自己走进灵堂时的那种心慌和失望。
那时候,他只是被她吸引,觉得失去了她,倍感惋惜而已。
可今时今日,他已情根深种,恐怕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紧拥她入怀,轻嗅着她发间的幽香,低声道,“舞儿,答应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嗯!就算天崩地裂,我也不会离开的!”
两人十指交握,再一次许下诺言。
眼见着大婚的日子快到了,整个王府里到处都披上了红妆,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花轻舞本想着住回花府,可夜九歌不让,只准她在大婚前夕再回去。
花府,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清,一点要办喜事的迹象也没有。
花夫人不解地问花之洞,“老爷,舞儿的婚期眼见就近了,你为何不让下人们布置一下?”
花之洞叹息一声,良久才道,“夫人啊,这些年来,你跟着我,也没少受委屈,如今我花家大祸临头,恐不能平安度过,你明日就收拾行装,回娘家去居住吧。”
花夫人大惊,忙颤声问道,“老爷,你在说什么啊?妾身怎么完全听不懂?我们花家现在满门富贵,哪里来的大祸临头?”
花之洞面色凝重地道,“此事干系重大,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儿子,此
刻还远在边关,也不知此生还能否见到他?”
闻言,花夫人越发心乱如麻,双膝跪地,垂泪道,“老爷,你不要吓妾身,就算是看在儿子的份上,你也不能有什么事自己一人扛着,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让我们一起来共同面对吧!”
她痴爱花之洞一生,虽然中途两人曾经心生嫌隙,可如今云散雾开,她只想好好陪着他,共度余生。
所以,她是断然不会独自一人离开的!
花之洞见她心意已绝,只得随了她。
但是,贞娘所说的那件事,实在是关系颇大,他不能轻易说出。
长长叹息一声之后,花之洞起身,“我去瞧瞧舞儿,你命令下人们慢慢准备吧,不用太急。”
花夫人满心茫然,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先命令下人们把雅趣阁布置出来。
……
花之洞乍临九王府,花轻舞甚感意外。
命人奉了茶水之后,笑着问道,“爹,你今日到九王府来,可是有事?”
花之洞瞧身边还有几个丫头,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佯装喝了一口水。
花轻舞会意,屏退了眉豆等人,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花之洞这才凝着她,犹豫着说出一句,“舞儿,你和九王爷的婚事,可以作罢吗?”
“什么?”花轻舞讶然一惊,随即便是笑容可掬地道,“爹,你在开玩笑吧?是在考验我和小九的感情,是不是?”
“舞儿!”花之洞无奈地喊了她一声,道,“爹真希望这是在开玩笑!哎!”
他怅然垂头,一身的萧瑟,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