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的意思,放心,元妇德此人,我有大用。”卫蔷说完,将手上的信收了起来,她拙于针线,却有一把好力气,修补裘衣她做不来,却能给李若灵宝把马鞍给修了。
只见她手里拿着铆钉两指摁进去,连锤子都不用,就把马鞍上翘起来的地方给压了回去。
“好了。”
将马鞍放在一旁,卫蔷打开窗,看见廊下还是细雨不断。
“崔姨你看过了元妇德的诗文,还没看过她的策论吧?之前教部要将她的策论刊发北疆各处,被我拦了下来。”
说话间,卫蔷站起身,从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了装在信封中的几张纸:
“这是我让李若灵宝抄下来的。”
崔瑶刚好补完了裘衣,手指一转一扯,取了头上的扁簪划断了连着针的线,将针收好,才展开了那几张纸。
看完之后,她徐徐出了一口气。
“元妇德的文章还真不像她本人,通篇读完如饮茱萸水,这chūn雨夜里本有几分凉意,我竟然看出了热汗。”
卫蔷笑着说:“评卷的几位大儒也这般说,都以为这人是一五十多岁见过各处兴衰的老辣刀笔吏,名字一揭开全傻眼了。”
崔瑶哈哈大笑,好容易敛住了笑容,她道:“你是想用她的办法?”
卫蔷又找出了两封红色封条的信,都是卫燕歌派人送来的。
“无论黑水靺鞨还是粟末靺鞨,皆刚毅非常,元妇德明明没有去过白山黑水一带,却断言靺鞨一族善战坚毅,若有朝一日各部一统,也必有挥师南下的一日,光她的这份本事,我就得好好想想她的法子能不能用。”
元妇德在策论中说蛮族已经被打怕,不足为惧,海东国逃民愈多,国亦将乱,黑水靺鞨各部却在山水严寒之中变得愈发善战,应派使者与之修好,在想尽办法将他们内迁汉化。她还说对东北应徐徐图之,伺机而动。
这些说法与卫蔷所想的、与定远军内议定的几乎相合。
可她后面说的,也是真正让人惊诧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