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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你是不是想侍寝?

于是颐行扭捏了一,『操』着娇滴滴的声口说:“是那事儿……小时候您不是上我们家来玩儿吗,奴才那回不留神撞上您……奴才不是成心的,那儿才五六岁光景,什么都不懂,来是好心提点您一回,没想到我错了,那事儿不能当着众人面说,我应该私底告诉您才对。”

皇帝的脸黑了,看吧,明明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还敢谎称忘了!

颐行有点怕,怯怯瞧了一眼,来还觉得长大了,小时候不一样了,没想到此刻的表情当一样,忿怒里透出心虚,心虚里又透出委屈来。

她那只捏着帕子的手忙摆了摆,“您别……别动怒,气坏了子不值当。您听我说,早前我兴许还偷着笑话您,现可全没有了。我晋了位,是您的答应了,我笑话我自己,也不能笑话您不是。”说罢又抛出了袅袅的眼波,细声细气说,“您别忌讳奴才,奴才对您可是实心一片的呢。往后您是奴才的天,奴才这一辈子都指着您,您要是因这件事奴才离了心,那奴才往后宫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她说完了,也不知假,抬起手绢掖了掖眼睛,仿佛情实感的表达。

皇帝一方面感到自尊受挫,一方面又对她那话,产生了一丝眩晕的感觉。

她能有那么单纯的心思吗?小时候不是有意使坏,当着众人的面让出丑?奇怪得很,原是找她来训斥句,顺便派遣个精奇过去,名义上她规矩,实则辅助她的,结果被她东拉西扯了一通,这件事好像此搁浅了。

其实要看出她的内心,把她对夏太医的态度拿来对比成了,一个语调挚,一个矫『揉』造作。她是把皇帝当成衣食父母了,只有夏太医才值得她交心,连许诺给人贿赂,也说得感人肺腑。

皇帝有气闷,调开了视线,“你太小瞧朕了,朕心里装着江山天,没有地方容纳那鸡零狗碎的事儿。”

颐行听罢,莲步轻移了,捧心说:“您的胸怀宽广,装不鸡零狗碎的事儿,那装一个我,能行吧?”

又来了,简直是赤/『裸』『裸』的邀自荐枕席!皇帝牙酸不已,颐行自己也熬出了一脑门子汗。

她以为是一个示好的态度罢了,谁知说出来这么令人难堪。后来心也不捧了,一手忙不迭地擦汗,擦得多了,皇帝不禁侧目,“你流那么多汗,是心虚还是肾虚啊?”

颐行还能说什么,难说自己把自己生生尴尬出了一热汗吗?看皇帝的样子,也许有动容了,果还是老法子最管用,御花园里得逞一次,养心殿不能得逞第二次?

“奴才何至于心虚?是……”她浮夸地叹息,把手挪到了太阳『穴』上,“天儿热,中了暑气的缘故,奴才头疼。”

皇帝出于习惯,差点伸出手来给她把脉,还好忍住了,只:“明儿宣个太医瞧瞧。”

说起太医,颐行想起了她的贵人,正愁往后相见机不多,既皇上提起,那顺水推舟了吧!

“奴才宫里,只认得夏太医。求万岁爷赏奴才个恩典,以后让夏太医替奴才诊治吧!”

皇帝心好啊,果要现原形了,当着正经男人的面,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哂笑了一声,“你倒识货,瞧准了朕的御用太医。朕这几日正好奇呢,夏清川这人孤高得很,一向不肯结交宫女,你是怎么攀上这条线,鼓动得到朕跟前来说情的?”

颐行忽有种被戳穿的感觉,又不能说夏太医老是偷『摸』去安乐堂给人诊治,自己是机缘巧合认识的,那么只好现编一个说法应付过去,于是边计较边:“有……一回奴才当值,上北五所办事,中途忽心慌气短蹲坐夹边上,那时夏太医正好经过,顺替奴才诊治了一回,奴才这结交了夏太医。后来又因几次找治伤,渐渐熟络起来,得知我的出后,很为我屈才,是……说以奴才的资质,不该被埋没尚仪局,应该有更大的出息,所以才上御前举荐我来着。”

皇帝听得直想冷笑,“夏太医这么说的?”

“当。”颐行理直气壮坚持,“要不我们非亲非故的,为什么皇上跟前提起我?”

果女人善于睁着眼睛说瞎话,夏太医究竟遭遇了什么,能不知吗?

算了,她计较这没意思,眼还有更要紧的话要叮嘱她,便:“你如今是后宫的人了,办事说话要有分寸,这点想必不用朕来告诫你。夏太医是老实人,一辈子正派,你召看诊请脉没什么,但要谨记自己的份,不可有半点逾越,记住了?”

那是当,她暗中惦记夏太医的事儿,必定是要一辈子烂肚子里的。可算晋了位,向往一美好的感情,也不是不可以嘛。

不过夏太医皇上眼里竟是个老实人啊,颐行嘴上应是,眼睛不由自主朝皇帝望了过去。

说句实话,夏太医皇上像,从形到嗓音,无一处不透出似曾相识之感。可要说们之间必有什么关联,这却不好说,一个是君一个是臣,一个穿金龙,一个穿鹌鹑。可是若撇开地位的参差……

颐行定眼瞧着,开始设想皇帝蒙起半张脸的样子,再把这常服换成八品补服……是叫人吓一跳,若说们是同一个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皇帝却因她的琢磨打量,感到了许的不安。

意识偏过去,只拿侧脸对着她,语气里带着点愠怒,沉声说:“你做什么看着朕?从小是这样,如今长大了又是这样!朕有那么好看,值得你不错眼珠瞧朕?”

颐行忽地回过神来,暗想自己是糊涂了,八成是见的男人太少,才把夏太医皇帝放一起比较。

她讪讪收回了视线,飘飘忽忽地,看向了前殿屋顶的藻井,绞着手卷扭了扭子:“万岁爷说着啦,奴才瞧您,可不是因为您好看嘛。”一面说,一面又暗递了一回秋波。

皇帝只觉脸上寒『毛』都竖起来,她这副模样简直像中了邪,明明夏太医相处时不是这样的。

唯一可解释,是她正使尽浑解数勾引。那扭捏的表情,谄媚的话,无一不叫嚣着“快看重我,快给我晋位”。可她手段不高超,像那天御花园里闪亮登场一样,处处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造作来。

皇帝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单刀直入的准备,“不必兜圈子了,实话说了吧,你是不是想侍寝?”

颐行五雷轰顶,忽噤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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