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与:“……”
这段小小的插曲令杜明茶有些疑惑,坐上车后,杜明茶刚刚扣上安全带,就忍不住转脸疑惑看他:“乐乐不是说你记忆力超qiáng吗?难道你记不清楚人脸?你难道是传说中的脸盲?”
沈淮与停顿一秒:“不是。”
的确不是脸盲。
他几乎分不清楚所有人的脸。
“那就好哎,”杜明茶松了口气,她背依靠着沙发,和他说,“我爸爸以前和我讲过一个脸盲的故事,把我吓到了。”
沈淮与专心致志开车:“什么故事?”
冬日的墓园很冷,但车内温暖,杜明茶被暖融融的风chuī到险些睡着,打了个哈欠,伸懒腰:“以前有个人,先天性的看不清人脸,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能看清自己的女学生哎。”
沈淮与握紧方向盘:“然后呢?”
“但女学生已经有了男朋友呀,两个人准备结婚。脸盲的老师忍不住,在婚礼上qiáng行带走女学生,”杜明茶说,“女学生被老师qiáng行娶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开心,直到怀了孩子,才再度露出笑容。”
沈淮与安静地听着,他说:“怎么可能,她既然讨厌自己老师,怎么会因为怀了他孩子而开心?”
“讨厌是一回事,但并不妨碍她因为怀孩子而再度有了生活的勇气,”杜明茶认真地告诉他,“这是我爸爸讲的,说是他的一位校友,真人真事。”
沈淮与沉默了,他只凝视着玻璃窗外的景色。
两侧荒芜,雪覆千里。
“我前段时间在给沈二爷的母亲白女士做家教,”杜明茶犹豫着开口,“我发现……白女士好像就是我爸爸说的校友。如果是真的话,她真的……好可怜。”
沈淮与:“嗯。”
他平静地问:“明茶,如果你是那个女学生,你会怎么做?”
杜明茶:“嗯?”
车子停在路边。
沈淮与的手从方向盘上移开,他侧身,看着杜明茶的眼睛:“假如我是那个老师,你是女学生,假如我qiáng行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会怎么做?”
他说话时很慢,语调温和:“告诉我。”
沈淮与大概能猜测到她的回答。
大概会是害怕,或者躲避,逃开。
就像他以往做的那些黑暗梦境,他做了和自己父亲同样的事情,将她关在满是珠宝的别墅中,日日夜夜欺凌,让她产下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她会想着逃走,哭泣落泪,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捉回来。
她这样骄傲理性的人,只会觉着他的念头肮脏吧。
沈淮与垂眼看着她,安静等待他心知肚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