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丰富,舅舅弄来了很多山货,都是在省城吃不到的。二婶把它都做成地道的菜肴。一家人围在一起,一边吃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这习惯,估计是全中国人近年来共同养成的。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全是短息。有同学发来的祝福语,还有公司同事,一大堆。明月边吃边回,复制群发。忙活了好一会,才发完。
快到十二点,这时,外面响起一阵阵礼炮声,一声高过一声。叶亮从屋里拿出一大堆礼花,拉着明月就跑出去。他俩还如小时候一样,来到院子里,男孩胆大,叶亮拿起打火机,对着一堆礼花就点起来。嗖嗖,一个个火光冲上天,在黑色的天幕下,形成一朵朵灿烂耀眼的光亮,像流星,像萤火,璀璨夺目。
开始,明月吓得捂着耳朵,后来胆子也大起来,学着叶亮那样,点起玩。看着一个个闪耀的火树银花冲上天,像花园里那些百花争艳,美不胜收,极其壮观。
第二天,大年初一,一大家子去寺庙烧香。
这天是农历的第一天,如果在佛神面前许下心愿,佛神会保佑你心想事成。特别是姥姥这个虔诚的佛教徒,对这些佛教礼仪更是看重。
看得出叶亮很不情愿,但也被强迫与明月一起,跟着大人去寺庙拜佛。一来到寺院,才知道什么叫人山人海,人多为患。寺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几人好不容易挤进去,里面燃烧的香蜡纸烟雾,把人熏得睁不开眼。
从寺院出来,叶亮给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心领神会。他早就不想跟在大人后面,这多无聊。明月瞪了他一眼,叶亮又投来一个祈求的眼神。
过了一会。
“爸,我想去看一下老画家,难得回来一次,不知他老人家可好。”
老画家,就是明月画画的启蒙老师。
“老画家去他女儿那里了,说是要过了年才回来。”叶永国立刻说。
这下找不到借口,看到叶亮那一脸的失望,明月扯了扯嘴角,悄悄向他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阿亮,你带姐姐去转转,她很久没回来了,也让她熟悉一下儿时玩过的地方。跟着我们,年轻人肯定觉得很无趣,去吧!”叶永国看出姐弟两人的小动作,笑着对明月说,转头瞪了儿子一眼,很不耐烦的表情。
“保证完成任务!”叶亮声音响亮。
“你可得把姐姐陪好,她人生地不熟的。”叶永国再次提醒。
“爸,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姐就绝对安全。走啦!”
叶亮拉起明月就跑。
这小子像个脱缰的野马,一口气跑了好远。终于来到一处人少的巷子,明月挣开他的手,喘着粗气,“说吧,你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叶亮弯着腰,拍着胸口,粗声粗气地说:“今天谢姐了……”正说着,他摸了摸裤兜,迟疑了一下,掏出手机。
“哎哟,催什么?刚才走不脱,来了来了。”
明月看着他,问:“谁呀?”
“同学。”
“他们找你玩?”
“可不是嘛,我高中同学一直叫我去玩,但我爸不许,说难得你们回来,要我好好陪你们。姐,跟我去玩吧!”
明月不屑地说:“一群小屁孩,有什么好玩的,不去!”
叶亮一听,有点急了。“你不去,我也去不了,走吧,一起,他们很好玩的。”
“跟你们有什么好玩的,打球还是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