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希美这才记起来,“我倒忘了,大庆也入了股,是个小老板了。”
庞大庆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我就是跟着两位姐姐干。”
邝希美跟着江欣璐每个大棚,温室都参观了一遍,问她,“欣璐,这么大规模,投了不少钱吧?”
“要培育优良品质的花,就不能省钱,”江欣璐说,“反正我能投的都投进了。其实还有点不够,有些标准我们降低了,不过大庆打理很好,在现有的基础设施上,这已经算不错了。”
邝希美问,“你拆迁补偿款也投了?”
“投了。”
“那咱们手里还有钱吗?”
“没了。”江欣璐看着那些花苗,“我就指望着它们了。明年炼出精油再做皂,情况应该会要好一些。”
虽然目前有些困难,但看着这些大棚,邝希美的心里充满了希望,她还真没想到,江欣璐不声不响在郊外弄了这么大一个鲜花基地,以前种在工地那些花苗跟现在比起来,跟过家家似的,她挽着江欣璐的手臂,笑嘻嘻的说,“下次把我哥也带来,让他开开眼界,欣璐,我发现你还真是个做大事的人,跟着你干,没错的。”
在花棚里,江欣璐一直戴着手套,回到庞大庆家,吃饭的时侯,才把手套摘了,庞大庆眼尖,一下就看到她的手,吓了一跳,“欣璐姐,你的手怎么了?”
其实这时侯,江欣璐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包纱布,伤口结了痂,只要掉痂就没事了。只是那痂黑乎乎,很容易就能看到,而且十个手指头上都有,不能不让人惊讶。
江欣璐轻描淡写,“没事,已经好了。”
邝希美趁机把她去塌方现场救人的事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
庞家父母本来就挺尊敬江欣璐的,这一听,看她的目光更加充满了敬意,庞妈妈一个劲的给她夹菜,“欣璐,你真了不起,一个姑娘,冒着雨到塌方现场去救人,一般人可做不到,你不怕危险啊?”
庞爸爸说,“欣璐,那时侯雨还下着呢,很容易引起第二次塌方,你胆子真大。”
“谁说不是呢,”邝希美说,“她回来后,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现在手是好了,刚开始的时侯,你们没看到,那才叫一个吓人,在医院包扎出来,举着十个手指头,跟十根白肠似的。第二天换药的时侯,我妈都心疼得要掉眼泪了。”
庞大庆说,“欣璐姐,以后这种事,你叫上我,我跟你去,你指挥,我动手,你是女的,别总把自己当男人使。”
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江欣璐笑笑没说话,其实她真没他们说的那样高尚,看到新闻的时侯,她什么都没想,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救郝承晟,不管她是不是能把他救出来,反正她要去,要到他身边去。除了邝希文,没有人知道她去那里的真正目的,现在被他们这样夸,她真有点受之有愧。
吃完饭,江欣璐和庞家三口讨论着花棚的事情,邝希美插不上嘴,走到一边给哥哥打电话。
邝希文写病案写累了,连接电话,边到外头去透透气。
“......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下回我也去看看,那算咱们的秘密武器了......现在知道欣璐能干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呀,多跟人学学......对了,欣璐的手怎么样了......行,你让她少摘手套,注意保温,别冻着了......”
他一只手拿电话,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踱着步子,一抬头,看到郝承晟面无表情的站在墙边,盯着他。
那目光有点瘆人,不管他的脸多冷,邝希文永远都是笑脸相对,朝他点点头,继续迈着步子讲电话,“要是能住,你们就住一晚,天冷,明天再回来,欣璐要回来啊,也行,你们自己小心点,要回就早点回......”
邝希文过去很远了,郝承晟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杜齐在边上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要一听到江欣璐的名字,老板就不对劲,他犹犹豫豫的想:是不是要把真相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