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璐问，“为什么？”

“没劲。”

“那你想干什么？”

男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参军。”

“毕业考试过了？”

“过了。”

“你妈什么意见？”

“她不同意。”

“你不怕苦？”

“只要能离开这里，苦一点没什么。”

“想让我去跟你妈说？”

马小磊没说话，等于是默认。

“好吧，我去跟她说，”江欣璐觉得，对马小磊来说，参军或许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离开这里，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得到历练，脱胎换骨再回来，这没什么不好的。

说完事情，马小磊并没有下去，江欣璐只好问，“还有事？”

“你常从这里过，是去哪？”

“你怎么知道我常从这里经过，看到了？”

“嗯，”差不多的时间，差不多的路段，只要守在这里，总能看到，不过他能看到江欣璐，却不会让江欣璐看到他。

“我去郊外办点事。”

马小磊目光看着前方，“我跟你一起去。”

江欣璐心里微微一动，很简短的一句话，她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马小磊对她的依赖，一直以来独行的人，突然间有人跟在了后面，这种感觉很新奇，很陌生，也......很好。

她没说话，踩了油门把车驶进车流。余光里，马小磊似乎在观察她开车的动作和方向盘下的仪表盘，对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孩子来说，哪怕是一辆老旧的二手车对他来说都充满了新奇。

江欣璐说，“去当兵前如果还有时间，把驾证考了。”

这下马小磊的表情终于没那么淡定了，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考驾照？可是我没有......”

“以后这车可以给你开。”

马小磊摸了摸身上的安全带，突然扭头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欣璐两眼看着前面，语气淡淡的，“不是自家人吗？”

马小磊的脸红了，摸了摸后脑勺，把头扭向窗外，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原来她一直记得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