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馆长显然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屁颠屁颠的上来,拉着张大姐的手在那哭诉。
“你们可来了,这尸体赶紧拉走吧,邪乎的紧啊。”武馆长眼泪鼻涕直流,这不是害怕,而是心疼。
那锅炉一天不开工,他也损失不少钱。
对待这种贪财的地主,我一向秉承剥削到底的原则,于是让其带路。
焚尸炉位于一楼西边,穿过一条寂静的走廊,闻着空气中那淡淡的煤灰味。
武馆长领着我和张大姐来到了一处焚尸炉边,此时锅炉已经停了。
那冰冷的铁尸板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白布。
说实话,我还是头一回碰到死人这玩意,三大爷也没让我实践过。
张大姐在一旁抽泣,那咯咯的声音让我特别不舒服,于是让她打住。
随后,我问武馆长能否打开看看,他犹豫了下,好像特别忌讳。
人死为安,都到了最后一步还要掀白布,就等于是踩了人家的尊严。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然后掀起白布一看。
一张俏丽的脸蛋顿时让人眼前一亮,这女人实在是漂亮,可惜啊,已经没了血色,看起来苍白的像白纸一样。
心里头在怒骂哪个不长眼的司机给撞死,要是给我当个媳妇,少几年寿命都成。
可当我白布微微一拉,作为男人,心里头还是有点激动的。
我看到了女人的肩膀,起初还挺小心,可是一看,咦,不对。
女人的肩膀有一片如蜘蛛一般的黑色血管,这在风水命理上属于黑风煞,说明这女人生前受到过虐待,怨气很重。
下意识的,我看到女人少了一只耳朵,心头有点不安。
张大姐非常不满,问我豆腐吃完了没。
我尴尬的放下白布,这老娘们说话挺冲,我这是吃豆腐吗,是为了研究豆腐。
尸体的死看样子是属于脏东西入侵,我让武馆长先开火试试看。
武馆长倒也爽快,急忙跑到边上,然后狠狠一按开关,只听锅炉里头传来咔咔两声,就是不起火。
我掐指一算,此地为西南,坤地火,按理来说火势应该非常旺才对。
那不起火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女人死的冤,而且阴气很重,她这是不想走。
但我这人一惯都是嫌麻烦,替人伸冤不是我的本职工作。
“风水没问题,武馆长,去弄两个石敢当。”我吩咐道。
武馆长把我当成了风水大师,不敢反驳,这地方有石敢当是自然的,毕竟是用来镇压邪祟之用。
不过这女人死的邪乎,我向张大姐问了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才发现女人的四柱八字竟然全部为阴。
死的时候正好还是在子时,很是巧合。
要想送走人家,就必须要开香桌,趁此机会,我向张大姐要了几千块说要祭死人。
张大姐很是肉疼,死活不愿意,我说这尸体不烧,头七一定会上门,这老娘们被我连哄带骗的才拿出来。
摆完香桌,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出个香炉,点上天香,在香上缠绕两条红绳在死人脚上。
等到武馆长背着两块沉重的石敢当回来,我让他摆放在生人位,离死人十米开外。
这玩意可是我们的保护神,我掐算了下时间,对张大姐说:“今晚上你拿白蜡烛跪在地上,记住,千万别抬头。”
张大姐连连点头,其实啊,这女人烧的时间点不对,按照其生辰八字,必须要选在风水阳火最旺的时候方可。
火葬场白天接待死人很多,故而阳气极阴,只有到了晚上才能下手。
然而我这半吊子的风水师还是失误了,等到晚上,武馆长在一锅炉开关边上,张大姐跪在地上。<add> 们肾不太好,等到晚上,说是尿急,没办法,我只能代替她的位置跪在地上。
等到夜里十一多左右,惨白的焚尸间内,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惨白的灯光明暗不定,这是恐怖片里的骚操作。
我隐约间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然后抬头一看,声音似乎是从里边传来的。
不过焚尸炉已经关闭,也看不到里头,但是香桌上的供香忽然间亮了几分,绳子一紧。
我心里头松了口气,这表示死人在吃活人的供奉,可就在这时,张大姐回来,从我手里头拿走白蜡烛后,还没跪稳,一个放屁声,蜡烛熄灭了。
我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张大姐挺不好意思的,说坏了肚子。
这女人就是屎尿多,我取出打火机准备点火。
忽然间,那条红绳咔嚓一声,而后锅炉内响起了咚咚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