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隐秘的念头，像是种子落进土壤，藏了九千多年。

手指停在了紧挨着的一对卵石上，苏涅停下搜寻的动作。

找到了。

他将卵石双手捧出，凉凉的溪水顺着指缝渐渐滑落，在水面滴出一首波光粼粼的夜曲。

浅灰色的袖口宽大，笼着苏涅细瘦的胳膊，他的脸小，因为经常吃不饱的缘故，下巴尖尖的。捧着那一对jīng心挑选的卵石，苏涅小心翼翼地上了岸，浑身的水落到两旁的矮草上，脚底沾上了一点柔软的土壤。

苏涅半蹲下来，双手往前，那一对石头安静地躺在掌心间。

后来的苏涅，已经见过太多种类太多形状的宝石，那些华丽的小玩意儿在他的庄园里堆积成山，成为偶尔无聊时用来弹着玩的消遣。等到出去，或者现在，他大可以就将这对莹白硬实的卵石换成一对价值连城的晶蓝魔石。

可是没由来地，他现在觉得，那是这一对过去被小哑巴选中，现在被苏涅选中的石头，再合适不过。

两根纤细的藤小心翼翼地卷起两块石头，慢慢地贴到脑袋上。艾莎似乎很谨慎，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被他做的又慢又稳，就在苏涅以为他贴个眼睛会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艾莎终于将它们安了上去。

顶着一个崭新的面貌，艾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于是，小怪shòu最熟悉的模样又回来了。

那一瞬间，苏涅感觉到心里某个空dàng的口子，补全了似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在收到礼物之后，艾莎用细藤变出了一枝花递到苏涅面前，似乎想作为回礼。

苏涅认出来了，那是一朵半开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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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阿尔。”

淡淡的月色流落到是假似真的花瓣上，在淡绿色的外表上勾勒出光与影的区别，或许是材料格外柔软的缘故，花瓣颤巍巍开着，在苏涅的注视下娇羞地颤动，如果不是颜色的差异，几乎和真的玫瑰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