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再也没有尝试离开,这一次只是自己受到了警告,那下一次呢?如果自己想方设法留在别人家里,又会是怎样的结果?那种无情的戏弄和惩罚,会不会又落到别人身上?
小哑巴不敢想。
他只是每天每天沉默地忍受,最多去搜寻草药和药膏。他忍耐着,想着罗恩穆尔曾经说过的话,如果自己能进入圣罗兰学院,那些德高望重、实力超群的法师应该会找到解决的方法。那也许是一头惯爱恶作剧的恶魔或者梦魔,就像曾经令琴纳村饱受困扰的魔焰妖jīng一样,只要王都的法师出手,很轻易就能解决。
然而还没等到罗恩穆尔所说的招生日,那个东西就变本加厉起来,它似乎尝到了戏弄小哑巴的甜头,开始尝试其他的玩法来。不再是单调的风刃,伤口也不仅仅局限在手臂上。脖颈,侧颊,锁骨,小腿……风刃变得更加锐利,甚至一度烧上磨人的火,虽然那火并不致命,但在伤口上一过,痛苦几何般翻倍,第二天还开始流脓。
那一段时间小哑巴放弃了送牛奶的生意,连小怪shòu都不敢见,只躲在小破屋里无助地涂上药草和剩下没多少的膏药——作用微乎其微。小哑巴别无他法,只能祈祷神明,等着伤口要么自愈,要么更加严重,雪上加霜的是,夜里的折磨依旧没有停止。
小哑巴绝望地想,自己的人生或许就要走到尽头了。
直到又一个夜晚,小哑巴看着藤蔓小灯泡,没有入睡,此刻距离惯常的折磨时间还有将近一个钟头。
呼呼冷风拍打着破破烂烂的木门,小哑巴在风声中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轻柔至极,藤蔓磨过土地的声音。
木门被敲开,在冷风迫不及待灌入的前一秒,不请自来的客人关严了门,细而长的藤蔓自动补上漏风的缝隙口子,房屋内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
小怪shòu卷着好几颗烤熟了的酸酸果,用那双小哑巴安上的鹅卵石眼睛,沉默地望着他。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小哑巴来不及也没办法遮住全身的伤口。
——他捂住了左手臂上的,右手臂的却bào露无遗。
——他盖住了双腿,脓液腥臭的味道却无法被薄被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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