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
要知道他常年都保持着一种十分低沉、bào躁的情绪,像这样轻松的时刻,已经好几千年不曾有过。
沉浸在懒洋洋的情绪中,苏涅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当初为什么想要成为祭品新娘?我记得当初特地jiāo代过,这不是qiáng制的活动。”
——要是再不找个艾莎能够应对的,这位女仆怕是要哭出来。
果然,问及这个问题,艾莎瞬间找回了逻辑,她抚摸着小怪shòu,很认真地回答:“我是自愿的,大人,因为我是祂的信徒。”
苏涅敏感地察觉到艾莎有些奇怪的用语:“祂?”
“神明大人。”艾莎长而直的睫羽微垂,眼窝深邃,很温柔,“我信仰着祂,如果可以,我愿意为神明大人奉出躯体。”
所以她来了。
真是纯粹而又沉重的信仰呢。
然而你信仰的那位神明只是因为别人的要求,才下达神谕,最后甚至将你随意安排成为女仆。
傲慢如苏涅,此刻也难得感到一丝抱歉。
仔细想想,除开一些真正意义上的邪神,他也许是对信徒最冷漠的神了,也不奇怪有些地方将他归为邪神一类。
他唯一一次与信徒近距离接触,还要追溯到六百多年前。那个时候他不算有名气的神,所以唯一一个的信徒就显得格外珍贵。
虽然后果有些惨烈——唯一的信徒死在bào风雪里,而他最敬爱的神明对此无能为力。
苏涅从短暂的回忆中抽身而去,愉悦之后就品尝出了疲惫,他倦懒地靠着椅背询问:“那么,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你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
也就是说,公爵大人其实对她的甜点,还算满意?
艾莎一下子露出微笑,眨眨眼,有些犹豫地说:“我想要,想要每日为您更换玫瑰。”
要求更多工作的,奖励。
指尖不紧不慢地敲打把手,苏涅的神情莫测。
第一次有人提出想要进塔为他工作。
在他素有脾气古怪的传闻下,在他前不久还对这个女仆发火的情况下——
是因为他目前的神仆身份么?
女仆对她的神明的信仰,还真是纯粹啊。
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位默默无名的神,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