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还有没有说完的话，但对于阮白芷来说，学到这里就够了。

他想的是，即便他是那个下令流放他们，而且亲手造成láng邢现在这一局面的大魔王，只要他在适当的时候出现，láng邢和那些被流放的魔族不仅会对他死心塌地，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用人类的话来说，好听一点叫做御下之术，直白一点，这就是职场PUA。

事实也正如大魔王所料。

被流放的魔族处于金字塔的底端，不仅不如妖族，就连人类都能爬上来踩他们几脚，因为他们伤不得人类，否则就会被天道所惩罚。

短短三年的时间，他们一直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背叛魔王，当一个傻白甜魔族，每天吃吃喝喝睡睡难道不香吗？现在在妖族这里，捡人类丢下来的垃圾，在臭水沟里净化河道，搞得自己浑身láng狈。

有魔族想要逃跑，很快就被妖族给抓了回来，他们在人界消耗的魔气得不到补充，竟然还不如妖族。

有人问láng邢，后悔吗？

穿着一身工服的láng邢仰头，想起曾经身着铠甲，是一方魔将的自己，两行清泪落下，将他脸上的油污冲刷成两道白痕。

“曾经有一份极好的工作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我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人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为魔王陛下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音刚落，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轻笑声。

“是吗？不如你以魔王的名义，发个誓？”

láng邢不敢相信般转过头。

“发誓？爸爸，这个业务我很熟！”阮白芷挂在大魔王背上，举起小手。

周围的魔族立刻认出了大魔王和阮白芷，朝着没有一丝魔气的大魔王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láng邢反倒成了反应最慢的那一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láng邢狠狠一抹眼泪，看着定在自己面前的那双鞋子，缓缓抬起头，举手发誓：“我láng邢，以魔王的名义发誓，绝不背叛魔王，成为魔王最忠诚的下属，为魔王献上我的灵魂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