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韫被周衍修突突像子弹似得一大通言论搞得有点懵,愣了一秒,王韫才理清他在想些什么,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周衍修,“等等,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动来问你?你不能主动告诉我?”
周衍修点点头。
王韫:“也就是说,你怕你师父骂你,所以甩锅在我头上?”
周衍修“甩锅是何意?”
“就是你要我背黑锅的意思。”
周衍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拊掌大笑,“正是如此,我正是希望娘子给我背了这个黑锅。”
王韫:“……”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行吧,”王韫搁下手里的抹布,“我问你,为什么你告诉的事,你师父知道了会生气?而你又非要告诉我?”
周衍修被问得怔住了,他一双眼探究性地盯着王韫,“我想不到,娘子你竟然会问出此问。言辞犀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叫我难以回答。”
王韫来到炉子前,端起炉子上煎药的小药罐,:“说吧。”
周衍修上前抢过王韫手里的药罐,“让我来拿吧。”
王韫抬手又把药罐拿了回来,“我来拿,你去帮我倒点水在盆里。”
周衍修乖乖地拎起厨房里的木桶倒了点水在盆中,王韫把药罐和锅碗放入盆中,坐在小马扎上,拿着抹布慢慢地清洗着。周衍修就蹲在王韫身旁,炯炯有神地望着王韫洗碗。
看着盆中的水波纹,周衍修笑道,“我自小就不信天定命定的事,也不喜欢什么万物都有其序,不可轻易扰乱的说法,你看就像着盆里的波纹,药罐子已经放进去了,水面上涟漪也起来,还要硬把药罐子捞起来,涟漪抹平,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骗自己吗?”
“师父既然想要把药罐子捞起来把涟漪抹平,我偏要希望任其发展变化。”
“吴山新摇落,湖光净、鸥鹭点涟漪,”周衍修突然念了句宋词,“你听这句词可美?何必非要去拨正,故而师父有事想要瞒着娘子,我便偏要告知娘子,这便是我为什么非要告知于你的原因。”
“至于师父为什么生气,是因着他和荀先生有事瞒着你,不愿让你知晓,但依我拙见,娘子既然已身处其中,便断不能被蒙在鼓里,故而我当日在桥上故意等来娘子,至于当初为何不挑明,便是希望娘子回去能有所感有所知,再前来询问于我。我既然告知娘子,明摆着就使师父做的努力付之东流,故而师父才会生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