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棠说起孟清的时候,只是有些惋惜,并不见厌恶神色。
你和他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他走歪了路,你没走歪,说明问题在于自身,不在于旁人的影响。”
那些小孩子,心思正的,还是正。心思歪的,不被孟清带歪,也会被李清、刘清、王清带歪。”姜临川宽慰道。
二少爷说得是。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到底心性不定,等我回去了,还是要和师父说一说,让他与孟清讲讲,别把那习性带到戏班子里来,这件事就要你代劳了。”
好。”姜临川点头,答应下来,又问:
他们背地里编排你,你不生气吗?”
编排我的多了,倘若每句话都要生气,那我这辈子都没空做别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沈云棠眼神清正,简直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一眼就能看清楚这个人。
二少真是个通透的人。”姜临川第一次叫沈云棠二少,倒让沈云棠微微一怔。
你就夸过我这么一回。”
沈云棠眼中微微浮现出一些笑意。
两人都不是奢靡的人,菜点得正好,吃饱后已经不剩什么,姜临川结账,两人一道离开,还能听到隔壁包间大声谈笑,jiāo杯换盏,尽兴至极。
还有些远,坐个huáng包车去?”沈云棠怕累着姜二少。
姜二少爷出门是坐汽车的,再不济也坐huáng包车,很少见他在路上走。
不必了。”姜临川正好想消食。
走累了就叫一声。”
祁城算是北方最大的城市,管理得很好。另一边有租界,街上gān净整洁,行人衣裳齐整,神色安然。若是战乱地区逃过来的人,必然一脸惊惶,面huáng肌瘦。
两人走着,姜临川还买了两串糖葫芦,分给沈云棠一串。
沈云棠戴着面具,不方便吃,仍然拿在手里。
这年头,手艺人好像分外认真,且都有几分绝活。
山楂去了核儿,外头一层薄脆的糖衣,既漂亮又适口。
沈云棠心想,我以前可从没在街上吃过糖葫芦,这样一看,倒像个小孩子一样。
一路走走看看,也不算累。
□□内人声鼎沸,一片片的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