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上前,就被裴铭一个回头瞪了回去,顺着这个动作,她干脆来了个转身,从容站起,以赤足点上清酒,在地上画了个花型。
在别人看来,这只是早编排好的舞姿而已,她还没有露馅,皇帝也很满意此舞的创意。
最终,裴铭可算渡过危机,颈间已一片腥咸湿腻。
皇帝大喜,正要亲口册封个妃位,太子忽然怒喝一声:“你们还想瞒骗到什么时候!”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裴长远不动如山,薛庭藉怒目而视,裴铭则保持着舞毕的姿势,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却无半分慌乱。
尽管她打扮得如此夸张,太子还是猜出了她的身份,向龙座拱手行礼,“父皇,六弟伙同裴将军犯了欺君之罪,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月氏的公主!”
众人应声哗然,皇帝也沉下了眼角,太子一个箭步窜到裴铭身前,扯下了她的面帘,动作粗暴惹得薛庭藉拍桌而起。
但他的动作没能驱散人们的震惊,尤其是皇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而是困惑地看着殿上的裴铭,“你不是......”
裴长远出列启禀,被裴铭抢先下跪叩首,“臣女裴铭,拜见陛下。”
字字铿锵,回荡在大殿之中,好几息之后,皇帝才深吸了一口气,猛咳了几下才缓过来,言语间怒意勃然,“这是怎么回事?!”
无需太子回话,裴铭主动认罪,确如太子所言,她蒙骗了陛下,但是......
哪怕伤口裂开,她也要抬头睃向太子,“敢问太子是如何得知我是冒牌货?您是见过妲妲公主呢......还是知道她今日一定来不了?”
看到她颈上的伤,太子心惊自己上当了!赶忙绕开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他们的欺君之罪都是坐实了的。
裴铭并不慌,只是有些跪不住了,脖子上的渗血淌下,没有被皇帝看漏,“你如何受伤了?”
不舍得她耗费力气,薛庭藉上前回话,“裴铭怕驿馆的护卫不利,所以每晚代替公主待在屋里,就在三天前果然遭到一行刺客的暗杀,这伤若是偏离半寸她可能就......”
皇帝大惊,他可是刻意委派裴长远护卫的,还能有失?
裴长远领命回话,但殿上有月氏的人,事关大融储君他不能直言,皇帝自然懂得,斜眼晲向太子。
薛庭藉可不打算就此住嘴,说起裴铭遇刺的第二天,太子就去了驿馆,意欲何为?又是想撞破什么?
“难道太子知道公主遇刺,所以急着来抓我把柄,治我一个失职之罪?”
被追击的太子有些慌了,吞了口唾沫,又很快冷静了下来,“呵呵,无稽之谈,分明是你杀了公主!你想挑起和月氏的纷争,动摇我大融社稷,再图谋皇位!”
他以为说了这些话之后,父皇定会起疑心,但他忘了一件事,大殿上有月氏的人。
月氏,可不是个多安分的邻国,把大融的皇家辛秘听了个正着,回去不得告诉他们的王么?
着急想要置薛庭藉于死地,他自己却犯了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