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陆梨忽然落下泪。
她舍不得江望,舍不得她的家。
“一定、一定要回去吗?”江望气息不稳,情绪因为陆梨的话不可抑制地开始蔓延,“为什么不能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陆梨忍着眼眶的酸涩,小声道:“我还有妈妈。我保护了你,但是我没能保护她。没有人保护她,江望,那些年她只有我。”
那我呢?我也只有你。
江望想反问,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这些话不能告诉陆梨,说了...她会逃,会挣扎,会痛苦。
江望从不奢求,不祈愿。
他想要的,谁也夺不走。
陆梨断断续续地说着以前的事,说得累了便休息一会儿,最后靠在他的颈侧睡着了。江望没有放开她,就这样抱了她一整夜,直至天快亮才将她放回去。
这一天过后,陆梨不再躲、不再怕。
回去那天早上。
江望去看了江莲,走之前他问陆梨要不要一起去,陆梨在短暂的怔愣之后便摇头拒绝了。这句话让陆梨在江望走后许久还呆着。
这是第一次,江望问她要不要一起。
临近中午,陆梨将家里打扫gān净,又跑去将行李数了一遍,还没数完敲门声先响起。
杂乱的敲门声又响又重。
陆梨警惕地看了眼门口,没立即应声,起身放轻脚步朝门口走中。刚走到门口,外头便想起了喊声:“江莲?!江莲!”
“我是你哥,开门!”
“我是大哥,二哥也在,江莲?!”
陆梨微怔,江莲的哥哥,江望的舅舅?
她没应声,只沉默地看着那道门。
江莲的事她多多少少听江望和别人提过一点。江莲是农村出来的女孩,有两个哥哥,还没成年她便离了家。这样一副好样貌的女孩在那样的环境里并不好过。
江莲是个清醒的女人,自离了家就和家里断了联系。
这十几年都风平làng静,为什么他们会在这时候出现?
陆梨给江望发短信,说想吃糖葫芦了。
江望说好。
门外的人比陆梨想象的难缠,幸而对门的邻居没在这时候出来凑热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陆梨开始着急的时候他们终于走了。
楼下。
江望单手解开一颗大衣扣子,他走得急,走出一身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