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简直难为他还能在那儿等着。她让同事婉转告诉纪宁钧,她早就不在那边了。
纪宁钧似乎很懊恼地说了句“又错过了”,紧跟着接过电话,问:“到家了吗?”
柏溪看着满桌佳肴,一时间真有几分尴尬,思忖着到底实话实说还是撒个小谎,一旁童杉插嘴:“没呢,跟我们吃饭呢。”
纪宁钧还是好脾气,又问:“那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回去吧。”
柏溪扁了扁嘴,还在犹豫,听到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天已经有点晚了,想把你安全送回家。”
柏溪没再把他推开,说:“我离基金会不远,我去找你吧。”
挂了电话,童杉两只眼睛放着jīng光地看她。柏溪责怪她:“你没事插什么嘴,这下好了,他又要来了,搞得好像我没有司机似的。”
童杉还是方才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眼睛,一副dòng察人心的样子。
开口的时候却一点没提让柏溪尴尬的话题,装模作样地道了个歉,说:“好了,我以后不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她再次提到刚刚的话题:“我现在一心只想工作,咱们试着接触接触新闻里的那两个人好不好,我真挺感兴趣的。”
柏溪仍旧态度谨慎:“再说。”
餐厅离基金会大楼不远,柏溪没走多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路上她忽然后悔,宁可纪宁钧来接她,也不应该亲自过来找他。
前一种完全是出于无奈,后一种倒像是刻意为之,好像她很想见到他一样。
等到了楼下,这种情绪又迅速转化。他已经到了楼下,一直站在台阶上左顾右盼,发现她的时候,三两步跑下来。
柏溪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来接孩子的老妈子,忍不住埋怨:“gān嘛等到现在。”
他手机这时候正好响起来,柏溪自铃声听出是他办公电话,兀自开门上车去里面等:“你速度稍微快点。”
纪宁钧果然只在外面站了片刻就进来,他怕柏溪不肯跟他坐一起,特地绕到副驾驶。
柏溪听到他最后说:“这两天正好要去那边出差,我去看看她。”他挂了电话,向后来看过来,问:“你什么时候走的,我居然一点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