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管账,但收入统统划出专门的库子来,等邹德全出来后,再由他定夺。
师兄们在临走前都去狱中探望了邹德全,听了他开解,总算对这师门内的尴尬事好受许多,所幸一直以来对乐宁这个小师弟很有些感情,于是走前也纷纷来与乐宁打招呼,言道若她日后有何需要,可直接来找,只是自己就不再留了。
乐宁知晓他们的顾虑,在每位师兄来辞别时,都同他们好好聚了一顿,席间不舍自不必多说。
值得一提的是——
大师兄苏含章,入宫当了御厨。
消息一出,无论是乐宁还是其余师兄,皆有些诧异。
彼时乐宁方在国公府内思索明日去东西二市瞧瞧新鲜食材,毕竟陆必珩夫妇先前划给她的铺面冬日里就要开张了,她得好好盘算一番届时推出的新品,哪怕有陆必珩院儿里的管家帮忙,她近些日子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是吗?”
乐宁一面晒着些前些日子收来的海货,以便日后做些简单的海鲜菜肴时能用得上。
无论熬粥、炖煮,这个时代未受污染、未经过大肆捕捞的水中自由生长的适食鱼类都很是鲜美,贝类亦然如此,提前晒些gān货总是有备无患的。
乐宁半点不顾腥味儿,在海货的咸-湿味之间穿梭。
旁边树下的yīn影里,有只灰白色的小团子藏着一动不动,只从树墩后露出一只金褐色的眼睛,注视着乐宁的动作。
十分想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跳入场内,给自己偷一顿下午茶叼走。
乐宁防着猫儿捣乱,听着婢女回报:“是,此消息是殿下特让人送来的。”
乐宁铺开贻贝的动作顿了顿,笑道:“我晓得了,替我多谢殿下,一会儿回宫可带些我近日做的小吃过去,瞧瞧殿下是否喜欢。”
自打榨油法子推广出去之后,如今民间家家户户吃得起油的也越来越多,但还是不及乐宁这样大胆且奢侈。
她晌午时瞧见陆家其他院儿里的小孩儿过来,被缠得团团转,几乎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后来没了法子,只能给小孩儿们炸苏肉吃。
这苏肉也叫油渣子,是用肥肉榨油时会剩下来的东西,瞧着油腻不已,实际上又香又脆,咬在牙齿里发出轻声脆响,丁点儿油星从里面溢出,撒点儿细盐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