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不敢乱动,朱瓴却动了动鼻尖,在她脖颈间又深深地嗅了一口,困惑道,“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池萦之心里默默地骂着“妈的疯狗……”朱瓴突然松开了按住她的手,连退数步,抬头瞪向远处。
一支寒光利箭无声无息地穿透了金色的天幕,仿佛秋冬季节突然刮起的一阵狂风,越过众多毫无察觉的宫中禁卫的头顶,带着落日的余晖,笔直破空而来。
池萦之眨了一下眼。
那支寒光闪烁的利箭从朱瓴的左耳畔越过,带着一小束she断的碎发,笔直扎穿池萦之头顶上方的红漆木柱,木屑横飞,直穿而过。
红漆木柱中心炸开了一个半尺方圆的大口。
“嘎啦——”不堪重负的木柱摇摇欲坠。
池萦之眼看着情况不对,急忙连退几步,从游廊里退到廊下的林木边。
沉闷的倒塌声接连响起,她眼睁睁看着中心被she穿一个大dòng的木柱不堪游廊上方琉璃瓦和横梁的压力,颓然倒下,连带着周围的木柱倒塌了一片。
“怎么了怎么了?”被惊动的巡值禁卫们飞奔而来。
朱瓴站在倒塌的游廊边,面色yīn沉地几乎滴下水来。
“曲惊鸿!”
他蓦然抬头,遥遥盯着利箭she来的方向,咬牙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手伸到东宫未免太长了些!也不怕哪天被人剁了手!”
听到‘曲惊鸿’三个字,池萦之的肩头微微一震。
久违的幼年记忆冲破了樊笼,一个神色温和的修长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惊讶,怀念,狂喜,众多的复杂感情jiāo织在一起。
“曲师父。”她心里默念了一句,趁着朱瓴被禁军团团围住追问究竟,急匆匆整理了衣袍褶皱,向着利箭she来的方向追去。
箭矢飞来的方向在皇城前庭,从临水殿附近的木走廊过去,正好是出宫的必经途径。
池萦之走在出宫方向的夹道上,一路并无人阻拦。
两边大红宫墙足有五六丈高,显得走在夹道上的人影渺小。
夹道来往的宫人虽多,个个低头敛目,在两边靠墙的碎石子小径上快速行走。
沉浸在思绪中的池萦之没有察觉,独自走在夹道正中的青石板路上,暗自思索着,曲师父当年是护送着还是魏王的太子爷回京的,跟着太子爷进了皇城倒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