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笑道:怒海孤舟,风雨将临,经此大难后,还能谈笑自若,潇洒如昔,在下较香帅远矣。”
这两人文绉绉地说着话,胡铁花早已不耐烦起来,他现在又累、又饿、又渴,眼角又瞟着了舱内桌上摆着的一壶酒,只恨不得早些进去,找张舒服的椅子坐下来,喝两杯。
花无暇在他身旁低声道:胡兄若想喝酒,只管自取便是。”
胡铁花瞪大眼睛道:可是主人家……”
花无暇笑道:这点小事,小弟还是能做主的。”
原随云似乎也察觉了这边的动静,对着花无暇的方向瞧了一眼,却是动作细微地点了点头。主人家既已应允,胡铁花当然更不会客气。
酒,醇而美。
胡铁花在喝酒,花无暇手边不停地替他满上酒盏,其他人却都立在楚留香后面没有动作——他们本都是有身份的人,愈是有身份的人就愈是遵守礼仪,却是没有这种直接坐下喝酒的洒脱。
待到原随云摆下宴席,大家都已通报了姓名,只有英万里说的名字还是公孙劫余”,做了几十年捕头的人,疑心病总是特别重些的。
这也许是因为他们见的盗贼比好人多,所以无论对任何人都带着三分提防之心,说的假话总比真话说的多。
原随云笑道:原来各位都是名人,大驾光临,当真是蓬荜生辉。”
楚留香也笑道:原公子又何必自谦?”
胡铁花道:这个姓倒少见得很。”
英万里道:却不知仙乡何处?”
原随云道:关中人。”
英万里目光闪动,正要说话,花无暇却站起道:随云,我的房间在何处?”他在席上骤然站起明明极不礼貌,姿态却有一种天成的傲然,他眸子含笑语声轻柔,却是让人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原随云轻轻拍手,舱房外立刻走来一个低眉垂目的下人,原随云微笑道:招待不周,还请无暇莫要见怪。”
带路的下人领着他走下楼梯,走到一排客房前,他只道:哪一间是离原公子最近的?”
这条船不但比海阔天的船大得多,船舱的陈设也更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