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太郎应了一声,而稻垣海则在又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径直一边看着表一边匆匆离开了。
“……哥哥还真是辛苦啊。”
稻垣结衣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已经堪堪指到了凌晨四点。就连她现在都有些疲倦,更别提一天到晚都在忙研究的哥哥了;但尽管她身体乏力,大脑却仍在兴奋着。当然,这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兴奋,之前的事仍在稻垣结衣脑海中挥之不去。
“还在害怕?”稻垣真太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轻声问道。
“可不是?”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毕竟是我这十五年的人生中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了,能不害怕吗?”
“别担心。”
这么说着,稻垣真太郎的脸上少有地现出窘迫之色,往一边撇过头去:“我一直都会待在这里的。”
稻垣结衣愣了愣,微微一笑:“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
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一直假寐着的稻垣结衣睁开了眼睛,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在旁边陪同chuáng位上安眠的弟弟。稻垣真太郎的呼吸平稳均匀,即使她在黑暗中盯着他看了半晌,也并没有发现他可能要醒来的迹象。
太好了。
她掀开被子,动作尽可能放轻放缓地下了chuáng。
只要她蹑手蹑脚的,拖鞋与瓷砖之间的接触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声音,应该不会惊醒真太郎才对。
稻垣结衣拧开门把手,尽管现在已经将近是凌晨五点,走廊上的灯也亮着,却并不见一位病人或医生护士的身影。她暗自松了口气,反手轻轻把门关上。直到她走到住院部的楼梯旁的死角处,背后是墙壁,而面前隔着窗户就能看到后花园时,稻垣结衣才低声说道:“杀老师,你可以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即视感,一定是错觉。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稻垣结衣眼前就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穿着博士服的huáng色章鱼,不知是不是太过匆忙的缘故,他还叼着一根百奇棒。“咔嚓”一声咬断那根拥有巧克力涂层的百奇棒后,他才开口道:“稻垣同学找为师有什么事吗?”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想起什么般来回扫视着走廊天花板与墙壁的接缝处。
“如果是监控摄像头的话,稻垣同学大可以放心了,”杀老师嘿嘿一笑,用触手弯出一个“ok”的手势,“为师已经运用自己高超的摄影技术和即时冲洗的照相机拍下了走廊上的景象,并把照片贴在了这里的两个摄像头上,不会有人看到为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