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大概明白了。

这恐怕就是爱尔为什么会善良到一塌糊涂的地步吧，他继承的理应是被凯纳斯抛弃的善良的部分。只是……

“这和西林jīng灵有什么关系？”艾拉问道。

“试图分割一名神明的灵魂，”阿洛伊修斯开口，“你认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我们是被骗到这片大陆上来的，艾拉。”

数千年后，西林jīng灵消失的情况，终于由面前唯一的幸存者道出了真相。

提及往事的阿洛伊修斯并不伤心，也不激动。他还是那副平静又无谓的神情，黑发之下眉眼深刻的面孔无动于衷，仿佛他从未涉及过其中，仿佛惨遭灭城的不是他的故乡。

“在纯血jīng灵的故乡——我们来的地方，”阿洛伊修斯解释，“诸神并不是诸神，他们不过是一群比jīng灵更为qiáng大的高等生物，并且和jīng灵有着一定的血缘关系。他们最先接受了人类的召唤，来到了属于你们的大陆，之后以发展新大陆为由将我们带了过来。”

艾拉：“然后？”

阿洛伊修斯：“然后纯血jīng灵们发现，这片大陆有着属于自己的文明。西林jīng灵和银jīng灵和诸神不同，他们都不想gān涉人类文明的发展。”

“但是你想。”

“是的。”

阿洛伊修斯点了点头：“同时我也不认为诸神高高在上的指引拥有意义，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这片大陆上智慧生物的万世景仰罢了。因此我离开了天临堡，尝试着用自己的能力去协助他们，却没料到的是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话说到这儿，不用阿洛伊修斯继续开口，艾拉已经将凯纳斯的事情和西林jīng灵的灭亡联系到了一起。

“你说分割神明的灵魂需要代价，”她艰难说道，“代价就是天临堡全部生灵的性命，是吗？”

直到此时，阿洛伊修斯的面孔中才依稀浮现出几分yīn霾。

纯血jīng灵低了低头，长发遮住了他的脸颊，拉出一条淡淡的yīn影：“只是没料到，诸神分割了凯纳斯的灵魂，可最终主导他的却是恶的一面，善良的那部分则被压在了看不见的灵魂深处。凯纳斯想找诸神报仇，于是神明打造了那把‘天罚’，杀死了他。可火焰是杀不死的，艾拉，凯纳斯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复活，他的疯狂换来了神明的恐惧，于是他们离开了这片大陆，回到了自己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