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刚才gān啥去了?咋突然撂下碗筷就走了?”朱大郎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没离开饭桌就是因为好奇媳妇跑出去gān啥。至于他俩的儿子猪毛,这会儿当然是待在自个儿那屋里用功。
温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没好气的道:“我刚不是听到隔壁院子有响动?我还寻思着呢,二郎他们俩口子gān啥去了,咋连灶台都不管了,甩手就丢给了娘。这两天,灶台吃住都在老屋那头呢!他们能这样,那咱们能不能?都是孙子,爹娘果然偏心得很。”
“不是说送猪去县城?”
“去县城一天工夫还不够他们来回的?用得着住两个晚上?哄小孩呢!”
“这都分家了,他们爱gān啥咱们也管不了。算了吧,对了,咱闺女睡了?喂过了吗?别回头半夜里又饿了。我前头买了炭, 要不要点个炭盆?这两天白日里还好,夜里头挺凉的。”
“一天到晚就提你闺女,你烦不烦!”温氏本来都已经端起了饭碗,一听这话又撂下了。她真是烦透了那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早产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比前头猪毛难带多了。这里头的难带,不是指小孩儿要闹腾,而是体质相当得不好,吃也吃不了多少,一不小心就闹肚子。秋收后生的娃儿,到如今都半年光景了,瞧着就好像猪毛三个月时候那么大。
要说温氏也没狠心到不管闺女的地步,可不能否认的是,她的确对这孩子喜欢不起来。尤其因为这孩子还离不得人的缘故,她直到如今都没办法gān活赚钱。
眼下,大郎管着自家的地,还要抽空上山砍柴,去镇上置办年货,原本是兄弟几个一起做的事情,如今全是他自己在gān。可要知道,很多事情本来就是顺手的,像置办年货这种事儿,去两个人就能将一大家子的年货办齐了。
至于温氏本人,光一个娇气的闺女就够她头疼的了,她还要分神关注猪毛的学业。偏屋前屋后的活儿还不能丢,以前妯娌几个一道儿做的事情,如今也全部都是她的了。洗衣打扫、生火做饭,光这两样就够烦了,完了她还得准备冬衣冬被,要知道这些事儿以前全是田氏的活儿。
“你闺女一天换八遍屎尿布都不够,我本来想着反正她也要尿湿的,就兜着呗。结果她倒是好,不歇气的哭,哭哭哭,哭个不停。你说这不是娘惯出来的?早先是大夏天的,换也就换了,可这会儿是冬天了啊,屎尿布难洗不说,gān得也慢啊!”
一提到自家那倒霉闺女,温氏简直就是道不尽的苦水:“娘就知道说,谁生的娃儿谁管,我看她不就是嫌弃我生的是个丫头片子吗?”
“那以前猪毛和灶台,不也是你和二弟妹管的吗?”
“你还知道说以前?以前孩子是我管的,那娘不是会搭把手帮着洗下屎尿布吗?再说了,以前到点就吃饭,我啥时候操心过生火做饭的事儿?就连猪毛长大了三四岁大,那做饭的人不也是二弟妹吗?就光看个孩子,我会跟你抱怨吗?我是个连孩子都看不好的人吗?”
朱大郎努力安慰媳妇:“娘都这么说了,能有啥办法呢?反正都一样的。”
温氏一听就明白大郎这话的意思,顿时愈发的火大了:“一样?哪里一样了?你别给我提二弟妹、三弟妹他们。你当我不知道呢?二弟妹把鲷鱼烧的买卖白送给了她娘家人,就算那买卖没以前那么好做了,多少都能来钱的。回头她要是再怀了,她娘家人会不帮衬一把?还有三弟妹,她那个半瞎的老娘见天的在她院子里晃悠,你没瞧见?分家那会儿,她分到的地多,一早的便宜赁给了她娘家父兄,她那老娘就算半瞎了,还能帮她洗个衣裳、做个饭菜。我有谁帮?”
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的,牛氏跟她娘家的关系也不错,眼下是没啥需要娘家人帮衬的,可真等到要帮忙的时候,牛家人还是会搭把手的。就半个月前,牛氏她奶过生,其他嫁出去的女儿孙女大半都没回来,就算回来的也就送十来个jī蛋,唯独牛氏提了一大块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