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灵听得有趣,忍不住问:“九宗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久的弟子,如此一来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明孺却嗤道:“九宗再大,也不过这一个山头。就算这群人都留在山上,又能如何?文渊弟子下山入得庙堂,于九宗是一份保障;剑宗弟子下山入得江湖,于九宗又是一份保障……这些人岂非都是九宗威震武林的助力?”
“不错,”安知灵笑道,“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我自己也想得到。”明孺轻哼了一声。
安知灵轻笑了一声:“所以,chūn试上我就能见到你那尹师兄了?”
“不行。”明孺摇摇头,“你要见他也得能去机枢的chūn试场啊。”
安知灵皱眉道:“你刚才不是方说chūn试期间山门大开,任何人都可以上山来吗?”
“我说得是弟子亲眷。”明孺纠正道。
“那有什么区别,山上弟子数千,若是有人冒认一个,你们也能分辨出来不成?”
“自然有法子。”少年有些得意地从腰间取下一块木质的令牌,拿在手上朝她晃了一晃,“就靠这个。”
安知灵伸手取过来一看,不过是块普通的牌子,手心大小,上头刻着金石二字,四周还有金桂花纹,底下不起眼处刻了一个“孺”字,以证主人身份。
明孺解释道:“这是弟子令,凡是各宗弟子人手一块,不同宗门的令牌大同小异,不过各阶弟子的令牌在材质上会有明显不同。令牌不同,在这山上的特权也不一样。比如我这块就是最低阶的弟子令,这山上大多数弟子拿的都是这种,除了证明身份,就没什么别的用处了。”
他撇撇嘴,又说道:“chūn试期间,靠着这块弟子令,我能准许带一名亲眷在山上各处参观,也能带他进各宗chūn试场旁观。但到了chūn试最后一天,各宗会派各自今年的榜首参加‘簪花令’,整个九宗的弟子齐聚会场,人数众多,到那时就只有靠着更高阶的弟子令才能进入会场了。”
安知灵松了口气:“我对你们那个簪花令也不感兴趣,你今年可有亲眷要上山来看你?”
明孺有些羞涩:“往年都是我嫂子来的,但今年正赶上她临盆,家里来信说今年我二姐会来。诶,你别看我这样,我二姐在京里也是个出了名的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性子也好,比我出息多了。你别不信,到时候她来了山上,我带你见见。”
安知灵哭笑不得:“我怎么不信,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令姐必然也是个大家闺秀。不过你姐姐既要上山,我还能问谁去借块牌子好进这chūn试场?”
“chūn试期间弟子令也紧俏得很,我看你借是借不到了。”
“为什么,这山上就没个家里无人,亲朋远游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