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甜甜崩溃了，莫言晴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被白甜甜推搡着抵住墙壁，后背的冷意一直灌入她的心，让她整个人都心灰意冷起来，她无意识道：“妈妈，妈妈……”

“我不准你喊她妈妈，你不配，你还我妈妈来。”白甜甜声嘶力竭地撒着泼，她扬手要给莫言晴一巴掌，却被白景天制止了，白景天拽住她的手甩向一边，皱眉道：“白甜甜，不许这么对你嫂子。”

“她不是我嫂子，她不是，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她不来我们家，怎么会出这些事，那些歹徒的目标肯定是她不是妈妈，都是她害死了妈妈，我要跟她拼命。”白甜甜发狂要冲过来，却被银鹰死死按住。

白甜甜张牙舞爪，却始终近不了莫言晴的身，她只能见谁抓谁，以发泄心底的愤怒。

莫言晴无力地缩在白景天怀里，她的脸色苍白，眼睛撑得大大的，眼泪就那样从眼底涌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砸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除了说对不起，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痛得没法呼吸，她的妈妈，她们重逢没多久，她还没亲耳听到她喊她妈妈，她怎么能死？她不可以死，不可以……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还我妈妈来。啊……”白甜甜尖叫起来，也许是这几天的精神都紧绷中，这一声尖叫后，她双眼一闭，昏倒过去，银鹰连忙拦腰抱住她，看着怀里脸色苍白如纸的白甜甜，心底不知不觉涌起一抹悸动。

几个月来，莫言晴第二次站到警局的停尸房前，她腿颤抖得厉害，她多么不愿意走进去确认一个人的生死，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让她避无可避。

白景天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发颤，他停下脚步，“言晴，如果你害怕，我进去就行，你在外面等我。”

莫言晴慌忙拉紧他的手，她剧烈摇头，“不，我要进去。”

停尸房内，冷气开得十足，他们走进去，一股冷意就迎面而来，莫言晴止不住地哆嗦起来，呼吸之间，一股白气冒出来，他们走到停尸阁前，透过白茫茫的雾气，她看到了顺数第三阁上贴着英欢二字。

冷冰冰的两个字，让她的心彻底凉透，警员拉开柜子，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就出现在他们眼前，莫言晴下意识闭上双眼，不敢去看，犹豫了一瞬，她还是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具少了半截腿的尸体。

“请确认一下，如果没问题，请跟我出去签个字，我们好递交相关资料。”一样冰冷无情的话语，就这样判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莫言晴眼泪扑簌簌滑落，再也抵不住伤痛，滑坐在地嘤嘤哭泣起来。

白景天将她拉起来，环在怀里，他难过极了，他与英欢生活了将近20年，早已经形同亲生母子，如今都是因为他一个错误的决定，就让她赔上了性命，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心里即使背负了这么多，脸上却半丝不露，他安慰她，“言晴，别哭，妈妈会走不安心。”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话语，人生真的太讽刺了，如果当初自己不去找莫镇南报复，这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