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辰在回答这个字的时候有多沉重多心疼多难受，旁人感觉不到。

熙岸墅区灯火通明。

不少女佣着急地等在大门前，伸长脖子朝远方眺望。洗澡水都放好了，晚饭也重新做了，但是少爷和少夫人还没回来。

“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少爷的语气很着急，能让他紧张成这样的，除了少夫人就没别的了。”有一个老佣人急起来。

年轻佣人搭话，“难道是少夫人又出事了？不会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像前几次一样？忽然觉得少夫人也挺不容易的，自从跟了少爷后，没少受伤。”

“可不是吗！”另一个女佣接过话，“谁让我们少爷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下面多少双眼睛不怀好意，少夫人一旦站到少爷身边，成为众矢之的是正常的。”

“哎呦怎么还不来，急死我了！”老佣人再次伸长脖子。

“也只有我们经常伺候少夫人才知道，豪门少奶奶不好当……我忽然有点同情少夫人了！”

“闭嘴！”老佣人呵斥道，“什么同情不同情的，要是被少爷听到你就死定了！”

“哦……”女佣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声地说，“对不起……”

半小时后——

“来了来了！少爷的车回来了！都站好！”老佣人带头站在前面。

顾应辰抱着颜苏匆匆下车，脚步飞快。

“少爷，少夫人晚上好！”所有人整整齐齐鞠躬。

老佣人刚想说洗澡水和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没想到顾应辰的眼睛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自抱着颜苏进了大门。

“你们有没有看见少夫人的脸好像肿了？”

“不会被人打了？”

“天啊，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打我们少夫人？！”

“活腻了吧？”

“有少爷在，少夫人怎么会受伤呢？”

……

楼上的顾应辰忍无可忍开窗，“都闲着没事做？”

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都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一想到自己没保护好苏苏，他的心情就十分bào躁！

“对不起少爷……”所有女佣吓坏了，一下子散开。

“你何必跟她们过不去？”躺在浴缸里的颜苏虚弱一笑，目光带着宽容。

顾应辰挽起自己的袖子，“谁都不许议论你。我先帮你洗头？”

“嗯……”

“这是你最喜欢的薰衣草味……”顾应辰将泡沫揉在她的头发上，动作轻缓，“力度可以么？”

“嗯……”颜苏闭上眼感受柔软的按摩，“你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老公？”顾应辰得意起来，“都是我老婆教的好。”

“……”夸两句就上天了，颜苏忍不住笑起来。

顾应辰替她洗gān净头发，戴上gān发帽，又开始仔细地清洗她身上每个地方。

“顾应辰，你认真做事的样子真好看。”颜苏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

“是么。”顾应辰有些自责地继续手中的动作，“对不起。”

“为什么每次都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从没怪过你。”颜苏看到他低着头愧疚的样子，忍不住将浴缸里的泡沫刮到他脸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明明教我防身术，我却没有保护好自己。”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顾应辰抬起心疼的目光，“你的老公，是不是很没用？”

“才不是！”颜苏当即否定道，“我的老公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他是我的英雄，每次都踏着七彩祥云来救我！”

顾应辰知道她在安慰，笑容更加心酸落寞起来。

颜苏捧起他的脸揉了揉，“我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所以不许你这么说他。他真的很好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是他每次都没有保护好你，每次都让你担惊受怕，你就不对他失望么？”顾应辰又一次抬起眼帘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