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白日里风月里弄也是人群如梭,景阳摇着扇子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果不细看,也就觉得她二人只是俊秀的风流公子富贵郎。
“二位公子”,鸨母见二人穿着不凡,极为热络地迎上来,娇笑道:“我们阁中姑娘美小倌俊,总有一款合二位口味。”
胭华自腰间摸出一锭白银扔给鸨母,“听闻最近阁里来了不少合眼的小倌,去找一个懂音律的,然后再送一坛杏花酒上来。”
鸨母接过银子,连连称是,又把景阳二人引到二楼的包厢等候。
风月之地按道理屋内装饰都是大同小异,景阳和胭华所在的包厢却是与众不同,门匾上水墨写就:松竹阁,进门就见对面的墙上挂了一副竹林七贤图,屏风上有工笔绘制的苍山流云,品位实属不凡。
景阳和胭华等了一会,就有一名小倌抱着古琴推门而入,腰间环佩叮咚,一身素雅的青袍让景阳眼前一亮。
“二位公子久等了”,他向坐下的景阳和胭华福了一礼,缓缓走向琴台,景阳心折于他清冷的声线,越看越觉得合意。
待行至琴台旁的矮凳坐下,那名小倌小心翼翼将手中的琴放在琴台上,拿起旁边的绢布细细擦拭乌黑的琴身,显得极为爱惜。琴身擦拭完毕后,他又给香炉里添了块香饼,氤氲的烟气逐渐弥漫散开,景阳立刻分辨出那是百濯香的气味。
“二位公子想听什么”,他低着头轻拨琴弦调试琴音。
胭华不懂音律,只好看向景阳,景阳嫣然一笑:“公子随便弹就是。”
“是”,白皙修长的指节在琴弦上轻拢慢挑,他弹得是一首广陵散。胭华听得昏昏欲睡,景阳却是一脸陶醉。
“二位公子”,屋外传来叩门声,胭华突然醒了,“什么事?”
“有人寻胭华公子,现正等在门外。”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寻她?胭华一脸疑惑。
景阳烦她打断她听曲,不耐烦地挥手赶人:“你赶紧出去看看”。
胭华出去后,景阳端起桌上的杏花酒放于唇间泯了一口,顿时酒香扑鼻香气四溢,她不由又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示意小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