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子拦住慕沉不让他上前,同他道:“溪儿有错,自然要罚,你莫要插手。”他刻意qiáng调了“溪儿”二字,目光沉沉的看着慕沉。
那人现在是乔云溪,只是乔云溪。
慕沉咬牙,他当然知道这是乔云溪!可心里又到底是狠不下心来,愤愤道:“我带回去一样可以罚他,定会服众。”
玄机子沉稳回应:“可溪儿不会服。”
慕沉yīn沉着脸,不再说话了,只是紧紧凝视着乔云溪。
乔云溪此刻全身上下绷的死紧,一句话也不说,除了一开始闷哼了一声外便再没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头朝下倒吊着,头部充血脸有些涨红,偏生嘴唇咬的惨白不见一丝血色。
慕沉用力攥紧拳,心口仿佛都被捏住揪起来了。
他宁愿看到乔云溪和那个夏玉城一样大喊大叫,也不愿意见到他这般隐忍的神情。
…
莫寒城两边轮着打,打到后来夏玉城嗓子都喊哑了,gān脆收了声音,除了偶尔哼唧两声也不说话了。
他顿觉耳根子清净了,手下动作不停,道:“怎么不喊了?”
夏玉城呼出长长一口气来,任条子抽在身上,哑声道:“一点用没有,还喊什么喊。”
“喊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掉一滴眼泪。”莫寒城见他乖顺多了,心里也软了几分。转向乔云溪,把控着力气,轻轻抽去几下。
夏玉城看着小,跟个小少年似的,实际上也不过才二十多岁。虽说与他们这些入门几十年的弟子比起来仍旧是个小毛孩子,可怎么也是个成人了。
不像乔云溪,七岁的小身板,他力度稍一大,怕是就要给抽晕过去了。所以他虽然换着打,力道却是各不相同的。
但夏玉城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他此刻不吵不闹静下来,立刻便见着乔云溪脸色的难看了。
抿了抿gān裂的唇,夏玉城唤了乔云溪一声:“云溪师弟。”
乔云溪松开下唇,转头张口应道:“夏师兄,你还好吗?脸色好差啊。”
“被人吊起来打脸色能好才奇怪呢,我没事。”夏玉城叹口气,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痛,又像是有刀在割,慢慢出声道:“我教了你那么多遍,你怎么就记不住啊,这种时候你应该嚎啕大哭,喊着以后不敢了没有下次了之类的,怎么大声怎么来,不能只呜一声就完了。上次挨打我就教过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学会。”
刚才喊了半天早就没力气了,现在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夏玉城喉咙冒烟,好似要gān裂吐血了。
“夏师兄,我……”乔云溪抿着嘴唇又咬了一下,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想夏师兄那样声嘶力竭的大喊,总觉得怪难为情的……
夏玉城费劲清清嗓子,严厉道:“我什么我!这种现场学习并且运用的机会可不多,我保证这一定是最后一次,赶紧给我哭!”
乔云溪疑惑:“可是夏师兄你刚才哭那么惨也没用啊?”
夏玉城挑眉:“我跟你能一样吗!我早及冠了,别磨蹭,快!”
周围一众围观的人:“…………”
这俩人是在挨打没错吧?怎么还聊上了?!
莫寒城脸拉的老长,一左一右给两边各自狠狠的抽了下,同乔云溪说:“别听他的,不准哭!”又回头打了夏玉城一次。
夏玉城被那一下狠狠地打飞,dàng了出去,声音远远传来:“快~哭~啊~”
乔云溪见夏玉城被打的惨,也心急起来,顿时不在意什么脸面了,眼一闭心一横,张大嘴:“啊~呜~呜~呜~”
莫寒城:“…………”
围观众人:“…………”
夏玉城却是松了口气,想着这样差不多就可以了。
莫寒城本想狠狠教训一顿不听话的小师弟,都说了不准哭还哭!可捏在手里的细条子却抖了抖,没下的去手。
一旁一个静澜峰弟子忍不住开口劝道:“大师兄,云溪师弟还小,大师兄你……轻点打啊。”
“是啊莫师兄,他这么小一点点,别给打坏了身体。”丹阳峰的弟子也看不下去了,出声道。
莫寒城抖了抖细竹条。
可不就是,小师弟本来就软软小小的一团,这会儿鼓着脸这么一嚎,虽然是假哭吧,可简直引得周围一众师兄弟都想凑上去摸头捏脸安慰一番,哪还下得了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