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苏被他问得愣住了，她抬起头，有点迷茫。

陆山惊低头去找她嘴唇：没关系，这就很好，我知道这点就很好。”

沈青苏吓了一跳，她伸手推他：这一点都不好。陆山惊，你是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陆山惊挑挑眉：我觉得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她固执地摇头后退，我就是不想让你这样，一切都以我为主，只要我愿意，你就什么都愿意。”

陆山惊知道她又误解了什么，他扶额叹口气：算了，阿囡，今晚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来好好讲。”

我什么都不想再同你讲。”

陆山惊还想说些什么，楼下的灯忽然亮起来，陈惠的声音在下面响起来：哎呦我的两个小祖宗，大晚上的不要吵，抱在一起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问题就没有了。”

陆山惊往下边看一眼：我们没吵架，姆妈，你先去睡吧。”

你们吵架我可睡不着哦。”

不吵。”

楼下的灯又熄灭，陆山惊回过头，却发现沈青苏已经关了房门，任他怎么低声恳求，都不肯再打开了。

沈青苏躺在chuáng上，觉得自己这一架吵得非常失败。她似乎已经把一切该说的话都跟他说了，可他并没有理解，反而还让她自己的心意bào露在他眼前。所以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不该是这样的，沈青苏把头埋进被子里。这下好了，四年时间，全部打了水漂，一切回到从前。她恨恨地拍了一下枕头：沈青苏，你可真是个大笨蛋。”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伸手摸过。

沈青苏，你可真是个大笨蛋。”陆山惊在信息里这么说。

==

陆山惊在chuáng上坐了许久。他一会儿觉得欢喜，一会儿又感到惆怅，原来沈青苏居然是这种想法，若他早知道，怎么肯放手让她离开这么长时间。可是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沈青苏已经认定他只是把她当成恩人供奉。

他点上一根烟，试图让脑袋更清楚一点，但他想着想着，思路就回到从前。一会儿是沈青苏站在月亮地里向他伸手，一会儿是沈青苏拿着块鲜花饼递给他，一会儿是沈青苏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一会儿又是沈青苏哭着跟他说他不爱她。头脑越想越昏沉，他阖上眼，朦胧间似乎听见沈青苏说：我走了。这次再也不回来了。”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往桌上的时钟看一眼，八点十四分。他起身下楼，也未来得及洗漱换衣。

一楼大厅里只有陈惠一个人在走动。

姆妈。阿囡呢？”

唔，刚刚就走咯，哎呦，你们到底吵什么嘛，囡囡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肯定是哭了一夜哦。姆妈都心疼死。”

陆山惊转身上楼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