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弥瞪大双眸,扒着瓦檐的手掐紧发白,胸中气得快要炸裂。
那王大壮竟是一个活体畜生,说去凑酒钱,竟是偷偷找了地痞流氓将发妻当做物件卖了,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就在她眼皮底下活生生地发生着。
林翠娥面上闪过崩溃之色,用力地摇着头道:“不、不可能,他要酒,我给他酒了,他凭什么还bī我到这个地步,为了供他,我都已经把我的血掏gān了!”
那声声泣血,霜弥听着心都揪到一起。
两个汗巾男人掏掏耳朵,他们哪管这些,抽出粗绳去绑林翠娥:“他亲口说的,欠的二十两酒钱,让咱哥俩好心抬抬价,拿你进花楼换这二十两……”
林翠娥绝望之下,身子都失去了一半的力道,她不知道王大壮又是在哪里欠下这样大数额的钱,她已经再也拿不出来了。
林翠娥挣扎大喊起来,拼命地喊着救命,可是这间破烂小茅屋在山村偏远角落,周围住户不多,偶尔有听见的,也畏惧于两个壮汉的高大,只是点了灯,靠在门边偷偷地看着,像看热闹一般,并不靠近来帮忙。
霜弥胸中竟涌起与林翠娥相通的悲愤,顿时按捺不住,她抄起剑要跳下屋檐去砍断那两个壮汉的手,却被朗景淮一句话提醒,定在原处。
“魔气bào涨了。”
林翠娥的呼救声被那两个男人死死摁在手掌底下,她奋力挣扎了一会儿,眼中渐渐漫起绝望之色。
接着,林翠娥的身子开始打抖,抖得像个筛糠,像个发了癫的羊仔,像岸边濒死的鱼。
两个汗巾男面面相觑,对这异象都有些发憷,犹豫道:“这……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病吧?这还能卖上价格么?要不,回去找王大壮算账?”
话音刚落,两只gān瘦冰凉的手就攀上了他的手背,汗巾男原本想要松开的双手变得牢牢黏在林翠娥脸上,且一寸一寸地往上移,直到覆住鼻息。
另一个人见状,惊怒地骂道:“你个蠢货,还不松手!不管她有没有病,要是被你捂死了,一定换不到钱!”
那人慌忙地看着同伴,又慌忙盯着自己的手,惊惧道:“我没、我没想捂死她,我手动不了了!”
另一人将信将疑,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扑上前用力扯住汗巾男的手,铆足了劲往旁边拉,脸都憋红了,才总算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