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那张符,霜弥变成了一个布衣布鞋的小少年,容貌也改变了,变得比较平凡,很容易混入人堆。
霜弥头上戴着一顶不伦不类的帽子,看起来像那种镇上商铺跑堂的少年,她让朗景淮在外面等着,捂着鼻子走进去问:“喂?是林翠娥家吗?”
朗景淮微微挑眉,不知她意图,但十分配合地站在屋外没有进去,隐匿了气息和身形,守在墙边,仔细关注屋内的动静,若是有什么意外,他也可立刻冲进去掌控。
霜弥的声音也一并改变了,操着少年的公鸭嗓一连问了几遍,那醉汉才挠了挠胸口的肥肉,不耐烦地睁开眼。
“哪里来的狗崽子,这什么时候是林翠娥的家,明明是我王大壮的家!”
霜弥皱着鼻子,挤着眉眼,道:“王大壮是谁?林翠娥是你娘子不?”
王大壮粗喝一声,在chuáng板上一拍,瞪圆眼睛站起来,怒气汹汹的气势很足,可是脚步却虚浮得不成样子,都不用别人去绊他,他自己就能原地把自己摔倒。
“你连我王、王大壮的名号都没听过,到这里来gān嘛!你个小兔崽子,找林翠娥gān嘛!说,你是不是那女人偷的汉子!”
这个王大壮嘴里不gān不净,霜弥是早有预料的,不过反正她乔装成了一个虚假的少年,这人的污言秽语也落不到她头上。
霜弥毫无心理负担,轻松躲过王大壮伸过来要打她的肮脏大手,尽心尽力地演着:“喂,臭喝酒的,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才多大点呢,怎么就能和女人厮混了?你怕是酒都喝到脑仁里去了,臭猪,比猪还臭!我不管,你是林翠娥的夫君,你要把钱还我。”
王大壮迷瞪着被酒蒙了的眼睛,才看清眼前还是个半大少年,小胳膊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也就放下了戒备,更重要的是,听到钱这个字,王大壮就突然清醒了不少。
“你说什么?钱?什么钱?”
霜弥借着虚拟的身份,夹枪带棒地骂了他一顿,心中正暗慡,这男的看起来实在太过讨厌,她甚至都有些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只想好好收拾他一顿。
但还是得接着演下去,否则套不出话来:“酒钱啊!林娘子经常来我们铺子里买酒,一买就是许多罐,上次没带钱来,我们掌柜的让她赊着了,可这都多久了,哪怕是熟客也得还了呀!”
王大壮听到酒钱,脸上一虚,咽了咽唾沫问道:“多少钱?”
霜弥比了一个数字。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俗间坊市这不同种类的酒卖多少钱,只好模糊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