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下尚弥长长叹了口气。
“年轻真好啊。”
他忧郁道:“这谁给我安排那么多工作啊。”
可惜不管心态有多崩,第二天都还得老老实实地早起去分公司。前脚目送他哀怨离去的身影,水落时江后脚上了赤司家的车,司机仍是昨天的同一个人,向她解释说少爷已经去训练了。
果然,无论是在帝光还是在洛山,始终肩负着队长职责的赤司征十郎一如既往地是这么个作风。
被称为“开辟的帝王”的洛山高校,自wc和ih开办以来从未缺席且包揽过最多优胜次数,这所学校的篮球馆也如桐皇一样很显眼。大门没上锁,小心推开一侧的门扇,水落时江听到了球鞋与场馆木地板的尖细摩擦声。
国中毕业后各奔东西,她这还是许久以后头一回再见到赤司打篮球的样子。
他站在场中观察着对手的动向,有些随意地撩起宽大的球衫领口擦了下脸颊的汗水,动作漫不经心甚至于显出几分傲慢。
而他有这个资本。
说实话,相较于桃井五月,时江对篮球的了解一般,还停留在常识阶段。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出他此时带球过人的姿势有多流畅,一军与二军间压倒性的训练赛以最后一个二分扣篮宣告终结。
裁判哨chuī起,赤司走到长凳边,将外套披在肩上时,他看向大门的方向。
实渕玲央敏锐地注意到他视线的偏移,“哎呀,水落小妹妹来了吗?”
“水落?”
根武谷不明所以。
“是那个,”叶山小太郎皱眉回忆,“水落集团不也很有名嘛。”
“我昨天去神社正好遇到了哦。”
实渕玲央笑眯眯开口:“这位水落小妹妹是小征的——”
“我出去一趟。”
赤司打断了他,没再听他们之后的话。
“走了,”他经过水落时江身边时,道,“外面没人。”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抱歉,”时江咬咬牙,“的确,我隐瞒了一些事。”
赤司安静地注视着她。
“但是……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
“这——”她迟疑道,“总之就是有不能说的理由!”
怎么想都还觉得太早,现在的赤司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理解她——以及,在还不清楚危机到底是围绕着谁而生之前以及被溯行军追杀的期间,她一个人来就好,暂时还别把别人一起牵连进去。
“就是这个表情。”
他侧过眼,“水落时江,你在做很危险的事情。”
突然被叫到全名,时江眼皮一跳,qiáng自镇定地否认道。
“不,我没有。”
“就是拍拍照啦什么的,”她摆摆手,“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有危险啊。”
“我说过,我比你想象得要了解你。如果只仅限于这个,你根本不会是这样的表现。”赤司眯起眼,“而且,既然事关摄影,你知道你妈妈一直在担心你什么吗?”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冷声道:“我至少做错了一点,就是送了它让你继续走这条路。”
“你没有错,”水落时江抿抿唇,“我不是因为这个才陷入危险的,恰恰相反,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说不好现在到底是不是危险,原因还不能说。”
“相信我,我做的只是我该做的事,而且,”时江深吸一口气,“有人会保证我的安全。”
“凭着不能说的理由,”赤司反问,“让我相信你?”
“你会的。”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
如今的赤司征十郎不是个会妥协的性格,但她清楚,这不是妥协,而是他必然会这么做。
注视着她许久,赤司伸出手,“手机。”
她手机应该没有登录推特,正这么想着,就听赤司征十郎平静道:“我没想看你手机里有什么。”
恰恰被说中心事,而他既然这么做了保证,水落时江咳嗽一声,把手机递过去。
只按了几下,他就把手机还回来。时江还在疑惑他做了什么,就听赤司道。
“长按1是报警,2是我,”他说,“有什么事直接按就行了。”
“京都离东京太远,我不一定赶得到,但会有人去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