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仁。”君烜墨伸出小拳头,轻轻打了一记他光洁的下巴。
宿清云不禁扬高头,伸手摸了摸被碰到的地方,感觉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不痛不痒。
“你放心,我不会令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宿清云脱下法袍的外衣,熟练地披到头上,给袍子注入玄灵之气后,启动了法袍上面的符文阵,袍子拉长至地面,裹住全身,整个人竟凭空消失了。
天羽真鳞法袍具有隐身的特性,但需启动符文阵,之前几次是君烜墨注入魔气,发挥了作用,如今他已是修炼之人,拥有玄灵之气,可随意启动法袍上的各种符文阵。
出了房后,他脚灌玄灵之气,走得无声无息。来到村长的主屋门口,听其中的动静,主屋里只有女人和孩子的声音,没有男人的。他拧了下眉,快速离开主屋。
“村长和他的两个儿子不在。”他疑惑地道。
“全村的男人都聚集在中心广场,应对闯入者。”君烜墨道。
宿清云脚步一顿,不解地问:“同是魔修,为何村民对我恭敬有礼,对那些天魔却如临大敌?”
“此村设有阵法,心怀恶意者伤害了村民,阵法即会启动。”君烜墨道。
“原来如此。”宿清云惊道,“他们伤了村民。”
“显而易见。”君烜墨冷哼。
宿清云借着法袍的隐身功能,悄无声息地走在山村小道上,来到中心广场附近,隐藏在一棵大树后面,暗中观察。
此广场原是晒谷物之地,如今却人满为患,拔剑弩张。
两三百个身体力壮的高大魔人,手拿火炬和锄头、镰刀,与十几个衣服鲜亮,气势磅礴的魔修对峙,在双方人马的中间,一具尸体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竟真的杀人了!
宿清云诧异。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一来我子夷村,便出手杀人!可知此地乃是问天宗的地界?”村长洪亮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隐含着怒气,对半夜闯进村里的陌生人,充满了恨意。
“五石,五石,你死得好惨啊!”妇人凄悲的哭喊声,听得人肝肠寸断。
“阿爹,阿爹——”孩子急切地呼叫,也唤不回他们的父亲了。
“喂,你们这些卑贱的魔人,可知你们在跟何人说话?”一绯衣男子上前一步,大声吆喝。“闭嘴!全都闭嘴!这位可是离恨宗首席弟子姬枫涯,你们休得无礼!还不快快过来拜见尊者!”
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所有魔人都听清了绯衣男子的话,他们不约而同地瞪向那个银衣白发的俊逸魔修。
离恨宗?
那个与问天宗斗了上千年的魔宗?
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到问天宗的界地,出手伤人,肆意妄为,可恨至极。
“离恨宗的恶贼,滚出问天宗的界地!”
“杀我阿爹,我要你们偿命!”
“村里的阵法已启动,宗门的尊者即将传送到此,你们等着被瓮中捉鳖吧!”
姬枫涯冷眼看这些激动的魔人,利眼瞥向旁边的唐玉泽身上。
“你道那魔人在此村?”他问。
唐玉泽闻言,搔了下头。“星陨山的这个方位,唯有这一村,应该在此。”
“那你看看,那魔人可在这些人之中。”姬枫涯道。
唐玉泽左右张望了下,道:“好像没有。”
姬枫涯身边的大胡子不耐烦地道:“师兄,何必对他们手下留情?不过是一群卑贱的魔人,杀了就杀了,问天宗岂会管一个偏远的小村?”
姬枫涯道:“我让你找个人问问,可未下令你杀他。”
大胡子毫不在意地道:“他不肯说实话,那便只有送他去死。”
唐玉泽笑道:“正是,正是,不过死了个魔人,问天宗还能因此责问离恨宗么?何况我们这么多人,又有你姬枫涯在,便是问天宗的能人来了,亦不足为惧。”
他的话,仿佛火上浇油,魔人的怒气值飚到了最高点。
“闭嘴。”姬枫涯身上忽地散发出qiáng大的威压,不但唐玉泽吓得缩了肩,那些激动的魔人受到可怕的威胁,倏地住了嘴,双腿打颤,有些忍不住跪了下来。
村长硬撑着身体,满头大汗,他的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的撑扶着他,不让他毫无尊严地屈膝跪拜。